当调整者少年看着飞机舷窗外渐渐显现出来的,奥布岛群在海天交界处的轮廓的时候,他想如释重负般的对自己说,“终于,回家了。”。
他感到眼眶有些微微泛酸,因为他知道,那大概他自己在欺骗自己。他接下来严肃的告诉自己,自己必须在见到父母的时候抑制住这种流泪的冲动。
他很肯定,那个曾经的自己已经不会回来了;而且他也不再确定,这里,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家。
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自己是在月面的哥白尼长大的,在之后的学生时代又到了奥布的赫利奥波利斯;自己在哥白尼时代的挚友已经披上了zaft的军装,而曾经学习生活过的赫利奥波利斯已经变成了宇宙中的一堆碎片;而现在,他才来到了奥布本土,自己其实并未来过太多次的土地,
他不知道奥布会怎样看待自己,即使他没有去地球联合军本部去领颁发给他的那枚低轨道战役勋章,即使他拒绝了地球联合给他在外交人员专机上留下的一个座位,但是这一系列爆炸性事件的影响是不可能忽略的;而且,还要加上,拉克丝.克莱因,如果说有关低轨道战役的内容上,地球联合还能够以军事机密为由管住那些新闻媒体的嘴的话,那么在有关plant的歌姬的问题上,那些如狼似虎的媒体人不可能放过任何机会。
大西洋联邦的政府很快就做出了公布她出现在大西洋联合境内这一事实的决定,并且让少女短暂的在外交部大楼露了个脸。接着外交部的发言人简短的表示了地球联合将会保护她的安全,并声称将会就包括她,以及对战争中对平民和战俘的待遇问题在内的一系列问题试图与plant进行协商。
即使联合军方努力的隐瞒他们是如何得到她的时间和地点,最终在各界压力下放出的报告里充满了被涂成黑色的(即因为保密原因无法泄露)内容,这也无法妨碍那些早已习惯于寻找蛛丝马迹的媒体人---无论是娱乐记者还是时政记者都擅长搜寻他们感兴趣的信息。就在他呆在大西洋联邦境内的短短几个小时时间里,就有记者按照歌姬到达华盛顿的时间反推出了其乘坐的穿梭机,接着又从几张来自机场的模糊照片中找到了穿梭机上所下来的人,阿尔斯塔外交次长,代表第八舰队来汇报情况的文职人员,陆战队着装的军人,抱着某个球状物,并且有着粉色长发的人影,还有后方的身份不明少年一名,他知道那是他自己。
他不知道那些人会需要多久才会把这个人,这个事件,和联合军同样语焉不详的那些中立国紧急征召兵联系在一起,但他知道一点,相比于低轨道战役,奥布和平中的民众们会对这个有关plant公主的消息更感兴趣,尤其是当这个消息没头没尾,能够给他们留下足够多的想象空间的时候。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大脑似乎出现了一点偏差,他们没有理由会把plant的公主和自己的出现联系在一起,没有任何理由,毕竟联合军把报告中打捞到救生舱的时间,地点,机型和驾驶员统统都涂黑了,被关心更多的或许应该是这一事件中或许能体现出的plant的政治阴谋,或者联合军希望通过她得到什么之类的,群众喜闻乐见的阴谋论才对。他有些茫然,这样的思维偏差很少出现在他的调整者足够理性和冷静的大脑里,接下来的自己应该和她不会有任何交集了,他很清楚这一点,无论她在华盛顿还是被送回plant都将和作为orb平民的自己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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