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舞弊的大案,变成了商贾之间的交易。
商贾,何人也?俱是狡猾皮厚之辈,以低贱之物,舌灿莲花,卖以暴利,与此事可不是大致相同。
京兆府尹脸色微沉,终于知道这华庭的诡辩是从何处学来,原来其父正擅长此道。
“这怎能是商贾之事,华大人,若是不华公子打着您的名头,您副主考的身份,薄薄几张纸能换回十万两银子吗?华大人此言,晚生实在不敢苟同!”
贺空杼脸色青白,孤注一掷将话题攀附到华轩身上,今日若不能搬倒这两人,日后他的日子可就别想好过了。
“按你之意,你们会去找华庭买试题,都是因为本官?既然有这份攀附之心,看来你这二甲进士的名头也不是实至名归啊!”
华轩眯起阴沉的眸子,他坐姿很直,下巴与地面呈九十度直角,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仪,此时只是淡淡一眼扫来,便让人觉得受到莫大的压力。
“还请大人明察.......”
贺空杼喉咙干涩,竟说不出多余的话语。
“府尹大人,您觉得如何?”
“华大人此言有理,然事涉秋闱,令公子此举,触及国之威信,以家世谋私,有辱国律,本官认为,当重罚!”
“仅凭几名学子,无凭无据,如何重罚。”
华轩阴沉的眼珠子转了转,没想到这府尹大人竟要重罚,有些出乎意料。
“既然如此,传人证。”
惊堂木响,绿裳女子脚步轻柔,身姿清雅的走了堂前。她面色微白,似含惊惧,却依旧规矩的跪在堂中。
华庭见此人,眸色微疑。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小女子清月,家住摘花飞月楼。”
“你可知今日为何传唤此来,是何事?”
“小女子知晓。”
“那你还不速速道来。”
“华公子及贺公子的交易都是在小女子的房中进行的,小女子亲眼看见华公子将会试试题,以五千两一题的价格卖给了贺公子,共计五万两。其中,贺公子也曾买下小女子的初/夜,让小女子伺候贺公子。不过那试题不是华公子亲手所书,而是其陪同的一位公子所写。大人,小女子所言字字真心,绝无谎言。”
清月咬着银牙,无视诸窥视的目光,斩钉截铁的道。只要自己能将这证据坐牢,自己以后就是良家女子了,想着怀中的那张薄薄的卖身锲,心志越发不容动摇。
“既然确认无误,还不快签字画押!”
待师爷将文书捧上,京兆府尹看了一眼,这才说道:“华大人,如今人证物证惧在,您还有何话可说。”
“爹,我真是的是冤枉的,我卖给他们的真不是秋闱试题。”
华庭慌了起来,额头冷汗直冒。
“逆子,闭嘴!”
华轩深深吸了一口气,“此事乃小子妄为,但绝无霍乱之心,府尹大人还应慎重以对,不管大人作何决定,本官这里绝无怨言。”
“华大人严重了,其实本官在审理之前此时便已经上达天听,并有纸张传讯下来,此事本官亦是要听从上意。”
华轩面色陡变,此事竟已上达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