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了?这北溟现在可是上官磊执掌?”
“人活着信念最重要,一旦支撑的信念坍塌一空,只剩下一副空壳皮囊自然支撑不了多久?如今的北溟的确是上官磊当家作主。”
“怎么说?北溟国主的信念难道不是这如画的万里江山,江山犹在,何来的坍塌一空?”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是每个男人奋斗的终极目标,北溟国主也不例外。他自以为自己红尘驰骋一生两样都得到了,可到最后才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上官磊监国的这些日子,大事小情一律不曾禀告北溟国主,名义上是不忍劳烦他费心劳神,让他安心静养龙体,可实际上大权在握的人一旦让他闲了下来他又如何能受的了。
但凡前朝有所举动,北溟国主都暗中表明自己的立场,可每每都被上官磊无视。可叹的是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与他站在同一条阵营,枉费他苦心经营,自做皇子的时候便开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关键的时候他视为心腹的官员竟没有一个人听从他的调遣。
到最后他身边唯一剩下的只有一个他从内心看不起鄙夷的当狗一样使唤的太监。
人情冷暖,人走茶凉,他做皇子的时候体味过,没想到他登上了九五至尊还会再次体味。前朝新的势力格局形成,上官磊一手把持住朝中命脉,他一针一线都插不进去。
至高无上的权利日防夜防没有被别人夺去,却被他最看中的儿子不费吹灰之力的给他榨取个干干净净。
卧床多日本就虚弱的身子犹如如雪上加霜,再也支撑不住。曾经犀利精光的双眼越来越暗淡无神,过去的风光岁月不停在眼前重现,曾经揽在怀里娇俏可人的美人却越来越模糊。
北溟国主越来越思念关在冷宫的燕妃,程公公去冷宫探望燕妃的次数越来越多,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可燕妃沉默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这么多天过去了,燕妃日日等夜夜盼始终不见上官琼来她梦中与她道别,她放心不下,一天比一天想去那个世界看望她,不确定她是否安好,她始终不能放心。
程公公将探望的情景说给北溟国主听,北溟国主每次叹息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北溟国主忍无可忍下了他平生的最后一道圣旨:安葬皇陵,丧仪一切从简,上官磊登基继位,燕妃陪葬皇陵。
自从燕妃被打入冷宫陆公公皱着眉头往冷宫跑了不下百余趟,这次是第一次带着话来冷宫。可不想他才刚踏入冷宫院门,还没来得及宣读圣旨,看护燕妃的小太监便连滚带爬的从房里滚了出来,原来绝食多日的燕妃今天已经昏死过去三次了。
程公公急忙冲进房里,来到燕妃近前宣读圣旨,来之前北溟国主有令,一定要让燕妃活着听到他的旨意。御医在已经奄奄一息的燕妃人中处扎了三根银针,燕妃才勉强睁开了混沌的双眼。
程公公颤抖着公鸭嗓子快速宣读完了圣旨,然后靠着门框一边擦汗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当他呼吸渐渐平稳准备回转养心殿复命的时候,身后跪着的两名御医“砰砰”三个响头磕到地上,哀求道:“公公救命,下官无能实在无法再为娘娘续命,娘娘随时都可能驾鹤西去。”
程公公身子一趔趄趴到了地上,连滚带爬的爬出冷宫大门前往养心殿给北溟国主报信。北溟公主有令,在他没死之前燕妃决不能先死,燕妃要是走在了前头,所有看护燕妃的御医、宫女、太监包括他在内全部陪葬。
“国主,国主,不好了,不好了,燕妃娘娘命不久矣,随时都可能殡天!”程公公一进养心殿便匍匐在地连哭带嚎的呼喊道。
正躺在床上让小太监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喂水喝的北溟国主闻听此言,喝进嘴里的水“哧溜”一下滑进了气管,咳不出又咽不下,顿时憋的老脸通红。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没等传唤的御医来到近前,便两眼一番驾鹤西去。
负责喂水的小太监手一抖,手中的瓷碗连同半碗子水“啪嗒”一声掉落到地上,水洒了北溟国主一身。
小太监更是“扑通”一声跌坐到地上,扫视了一眼翻着白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北溟国主,心脏“咚咚”猛狂跳了几下便永久的停止了跳动,当场为北溟国主殉葬了。
无独有偶,殊不知刚刚扎了银针回光返照的燕妃在北溟国主闭眼的那一刻,突然呼吸急促,一口痰卡在喉咙没上来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