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之处全是刺眼的猩红。
随后,她被人架着去往外走,一望无尽的红毯,怎么也走不到头。心里满是惊慌、忐忑、不安,只盼林采薇能快点来解救自己,她这辈子要嫁也只嫁给楚风。
林采薇轻车熟路的直奔清风苑,施展轻功,大约两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清风苑竹林外。
清风苑内一团漆黑,异常安静,静的蹊跷,静的可怕。林采薇抚掉身上的鸡皮疙瘩,从竹林上空飞跃过去,轻飘飘的落到院中。各个角落的暗桩也不见动静,整座小楼安静的矗立在苍翠的竹林中,显得孤单落寞,没想到清风苑会如此的凄清惨淡。
林采薇纳闷,直奔楚风房间。
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开了,屋里空荡荡,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借着外面的光亮环视了一周,被子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头,伸手触摸,冰凉,没有温度。
来到二楼书房,书房也空着没有人,林采薇更是诧异。她一间间的打开房门,挨着一间间的找,可都没有人影。林采薇疲惫不堪的倚在冰凉的墙上,刚闭上眼睛,可很快又睁开了。飞身离开清风苑,向楚王府前院有亮光的方向飘去。
偌大的王府除了走廊高悬的宫灯,就只有门房的灯还亮着,连下人房的方向都是一片漆黑。
亭台水榭、假山花草、飞檐斗拱、重檐叠脊、迂回曲折的走廊,蜿蜒通幽的小径,寒风习习的清风湖,光秃秃叶已落尽的柳树,都安静的睡在夜色中。
林采薇从前院悄悄溜到后院,再回来,最后又潜回清风苑,清风苑依然寂静的如她走时一般。
五更的更声已经敲响,眼看东方就要吐出朦胧的鱼肚白。看着满院影影绰绰的翠竹,林采薇不禁感叹,天意弄人。
不久前,她还曾想明年竹子花开燃起满树小灯笼时,他们便成亲洞房,如今只能是一场虚幻。她和楚风注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一如在庸城城门外那场刺杀,明明近在咫尺,相见却成奢望,缘分尽得时候除了无奈只剩叹息。
林采薇轻叹一声,决然转身,施展轻功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远远的看见长长的队伍簇拥着一身红嫁衣的木槿,玉子涵不远不近的跟在旁边,护航保驾。满地的鲜花,洒落在绵延不绝的红绸上,或已经被人群践踏,或依然水灵灵生机勃勃的开放着。冬日里还能采得这多的鲜花,这场婚礼不可谓不奢华。
林采薇悄悄来到瑶妃房门外,瑶妃正低泣不止,林采薇心中一酸,推门进来,扑到瑶妃身边唤道:“娘亲!”
瑶妃霎时止住了哭声,猛的站起来,“薇儿,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已经,那个人是谁?”
林采薇小脑袋拼命的往瑶妃怀里蹭,“娘亲,我刚去了一趟楚王府,是木槿妹妹,她替我的。”
瑶妃一把推开林采薇,连连后退,惊恐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木槿替你出嫁了?这怎么可能?”
林采薇猛的被瑶妃从怀里推出来,身子一趔趄,等她站直身子,再看瑶妃的时候,眼泪抑制不住的流淌出来。温柔娴静的瑶妃,怒目圆睁,怒不可遏的盯着她,绝美的脸上满是厌恶和愤恨。
林采薇不敢置信的看着瑶妃,瑶妃何曾这样对过她,她可是她娘!
“娘亲!你!”
瑶妃一挥袖子愤然转身,“混账东西,你别叫我,我不是你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娘亲!我!”
瑶妃扑倒她近前,伤心失望肝肠欲碎的斥责道:“你还有脸来见我?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东西,木槿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忍心设计她?楚风是你的妹夫你也肖想,你怎么能连自己亲妹妹的男人也抢!”
林采薇气的跺脚,往后连退两步,失望的看着瑶妃,“楚风什么时候是木槿的了?我又何时抢过?”
“国主已经给她俩赐婚,木槿每天都欢喜的等待着大婚的那一天,如今这孩子怕是死的心都有了。你怎么忍心让她替你远嫁?你叫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在那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怎么活?”
林采薇听着瑶妃如泣如诉的哭声,怒极反笑。
“姨娘,我绝不可能是您的女儿,您的女儿从始至终就只有木槿!她远嫁他乡你就伤心难过心疼成这样,我要嫁的时候怎么不见您为我死去活来。您心疼她到了北溟孤苦无依,却不心疼我,若都是您的亲生骨肉,都是您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您怎会如此厚此薄彼?”
哈哈……林采薇看着肝肠寸断的瑶妃,突然觉得极是可笑,大声笑了起来。
“其实,我本来只是想让木槿暂时顶替我一会,如今看到您伤心成这个样子,我反倒不打算将您的木槿公主换回来了,就让木槿替我嫁给上官睿那个混蛋算了!这样也不枉费您这般撕心裂肺的哭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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