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然后?”
“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吧。”他一脸严肃,“千万别想着杀她。”
“这么说你能让我见她?”
“我能,虽然我知道你刚刚那些理由都是假的,但我能让你见识见识她的实力。”他冷冷地说:“可你最好不要想着带枪,你只要拔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见他严阵以待,不由笑了,“你干嘛这么害怕?”
“我怕你不懂事,毁了我这几年苦心经营的这一切。”
“没事啊。”我翻身下去,躺在他旁边,点着香烟,一脸无赖地说:“反正他们也是先杀我老公。”
“你老公?”他瞪起眼睛,“你老公把基金会给你之前,不会担心被我套走而提走里面的钱?所有的人际关系都在他手里,他能交多少底?况且你当初合理继承时候花了多少精力才稳定住它?如果林至美死了,他们哪还有空慢慢做这些?你是我带去见她的,死得只能是我!”
对,就是这样。
他还是很聪明的,比如现在,“但是妍妍,在我之前,你肯定要死,至于你老公,就看他运气了。”
我没说话。
他见我软了,搂住了我的肩膀,问:“现在明白你把钱都给他有多蠢了么?要是你就肯定不会给音音立遗嘱,对吧?”
“你忘了吗?”我提醒他,“我从头到尾的目的都是要保他。”
他又蹙起眉。
“但我真的很想跟你复婚。”事情都明白得差不多了,我便搂住了他。人心是个很贪婪的东西,我知道我在他心里仍有感情,“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吗?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明白我应该对你好了。我想音音,也想跟你复婚,你看……我现在都一无所有了。你刚刚说的那些厉害我都懂,我怎么能让自己死了,再让你去跟他们家杀个你死我活,让音音当孤儿呢?”
他似乎消气了些,看着我,依旧绷着脸,“现在不打算拿枪威胁她了?”
“不打算了。”我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但我要带枪。”
他又变了脸色,“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怎么都没……”
“我只是为了安全。”我打断他,说:“我要保证我跟她见面时,自己是安全的。”
“既然知道危险那你为什么还要见她?”
“聊聊天,我每次都是从你口中知道事情,谁知道她到底怎么想?”我又跨到了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刚贴到他嘴边,他立刻就吮了进去。我搂紧了他的脖颈,不但顺从,还很挑逗,直到他有点按耐不住,才推开他,“以前说完全不爱你,其实也不是真的,是被你气的。你总是不站在我这边。”
谁突然一听这种话都会知道是演戏,所以他侧过了脸。
“好吧,那我说实话。”我把脸贴到他的脖子里,小声说:“我想问问她到底想要什么,看看我能不能给得起。”
他冷哼,“刚刚还说以前爱我不是假的。”
“那不意味着我要让他死啊,你也一直都没有杀了林至美呢。”
他无语地转过头,“我那是因为……”
“我管你是因为什么。”我开始不讲理,反正我跟他之间,早就没有道理可讲,“反正你从来都不站在我这边,我跟她那种人见面,你居然不让我带枪。凭什么呢?你不是爱我吗?爱我不应该让我陷入危险啊。”
他还没有被我完全绕进去,“没人逼你跟她见面。”
我冷下脸,“你逼我的。”
他盯着我的眼睛,“我怎么逼你?”
“我告诉过你,我怎么跟我老公说的,你还记得吧?”
他一愣。
“你知道他有多谨慎,条件一天没有全部达成,他就一天不会跟我离婚,不会给我基金会。”我幽幽地说:“我最近是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你如果狠得下这个心,你就继续去撺掇林至美,让她来杀我老公。”
说来我手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但就像他当初利用我人性中的善良,我性格中的冲动,甚至利用我与生育来的母性,一桩桩,一件件,我始终都记得。
到此刻,我唯一的砝码就是通过这段日子才发现的——他对我的感情。
不论深浅,它至少能让我时时要挟着他。
我是个什么都敢干的人,对于这点,他跟我一样清楚。
现在我终于变得跟他一样无耻。
不,我还可以更无耻。
更坏。
更残忍。
繁盛果然跟我预料得一样,经过我这么长时间软硬兼施的游说,终于松了一点口,“我能安排你们见面,但你不能带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