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没有种下被人信任的因,怪我现在不信你?”我问:“你狼来了多少次?”
“这件事我可以保证。”
我冷笑。
“徐妍。”这似乎是他为数不多几次直呼我大名的时候,感觉比“妍妍”和那句疑似占便宜的“夫人”顺耳多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只能争夺抚养权。你觉得自己现在翻身了对吧?到时记得别崩溃,我可以大方地提醒你。”
“我告诉你!”我终于被他这种态度激怒了,没错,我就是觉得我翻身了,我再也不用被他这样那样地欺负了。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能养,我自己的家人我能保护,我能让我在乎的人过上他们理想的生活,我甚至顺手地把他救了一命,而所有的美好里通通没有他!
“你的确已经不能再控制我了,显然你觉得这种落差让你不舒服,但很抱歉这是事实。”我也冷漠了起来,“为什么我现在会这样对你?不是因为我恨你,而是因为你当初就是这样对我,我只是把你给我的还给你,我没有任何变本加厉。但是你一向很双重标准,好像我不给你些特权,就是我不近人情。你说的这几个问题我都只是会‘考虑’而已。你想杀我就来试试,想抢抚养权就来抢。如果这次你抢得走,我也就不要了,我想要儿子再生,如何?”
我就不信他能抢得走!以前就是欺负我没律师没钱!自己家都快塌了,靠骗女人能做成什么事?
我就是看不起他!我相当看不起。
“好。”他冷笑,“你记得现在的话。不过如果我这次真的拿走抚养权,你也就拿不回来了。奉劝你就当自己没有过这个儿子。”
“放心。”我说:“不过这次你也当心自己的探视权也被取走。”
“我现在这样跟没有探视权有什么区别?”
“呵呵。听起来你还真的挺爱他。”
“你讲讲道理。”
“我讲的就是道理。”我就是不跟他讲道理,因为我讲道理他就讲感情,我讲感情他就讲能力。他强词夺理得厉害,“当初你要他可不是因为你想当父亲,我如果没理解错,你在有他之后的很长时间都只是把他当工具而已。虽说不该总揪扯着以前不放,但这也得分人,而且得看你有没有觉悟。”
“我觉悟就是要听你的,连正常的探视权都没有?”
“你至少要先取得我的信任。”
“ok.”看来他之前的听话和洗心革面都是装的,此刻他只是冷冷地说:“我不会再宽容你了。看来我已经完全不爱你了。”
“我拭目以待。”我早就能感觉出来,他已经不那么爱我了。
如果他的爱是一种压力,这种压力随着我一次次的反抗和反击,一次比一次更松。
时至今日,我终于等到了他的这句话。
他说他不爱我了。
挂断这通电话后,我去游了个泳。沉没在水里时,忽然想起,七年之前,我们也是这样一起泡在水里。
那时的繁盛不是现在的繁盛。
那个小男人是我愿意去接受的类型。我喜欢那样的他,单纯,可爱,温柔,善良。
我想念那时的他,他会腼腆地对我笑,会像个孩子一样把头钻进我的怀里,逆来顺受的表情让人觉得他很幸福。
而现在的他,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眼神里的凌厉如同一把带血的刀。
这几年我已经不再那么钻牛角尖地认为,他在一开始绝对是骗我。我开始相信他一开始的书生气并不是完全的伪装,也许他那时真的只是,或者他希望做那样一个简单的法学小博士。
而那时的我也并不像现在这样犀利,我比现在温和很多,乐观很多。我还没有经历过一件件世间最沉重的打击,对这个世界充满幻想。
我还不会严苛的谈判,不喜欢钱。
七年之前,我跟繁盛,我们各自的人生,我们之间的关系,原本都有无数可能……
繁盛既然是这样的态度,那么我们自然要做好准备。
跟律师沟通之后,韩千树帮我分析了一下,说:“首先你现在绝对不能打音音。”
“嗯。”我偶尔会拍他的屁股或者打他的手心,因为这个年纪正是最不听话,最难管束,又不得不管束的时候。
“我们还得把家里的人全都查一遍。”他说:“毕竟上次的资料是他给的,虽然这样想太夸张,但他很可能会留一手。”
这么想一点都不夸张,繁盛绝对会留一手。
“嗯。”
“这件事我安排。”
“好。”
“最近他很可能会先要求恢复正常的探视权。”这点也是最难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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