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他配合地点了点头,然后坏心地拽下了我的帽檐。
坏人!
然后我们就起飞了,一路朝着法兰克福机场而去。
刚起飞时自然比较忙碌,但一切顺利,巡航开始后,一切顺利,我抽空去看了看音音。他在睡觉,我妈说他没有不适。
飞行不到十个小时,一路都是白天,一点都不困难。
我在中途时偷偷地给韩千树拍了张照片,标记上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飞,但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我没有仔细想过以后变成我自己飞行还会不会有乐趣,但我现在已经开始难过了。
降落是在白天,天气有些阴,但并不差劲。落地前就看到是下了雪。德国气候和北京不同,下着雪,却依旧满目的绿色,北京在这种温度时草木已经凋零了。
说真的,我很想念德国。如果没有繁盛,我百分之百要留在这里。
我不知道是因为个性,还是因为习惯,我与国内的许多东西已经格格不入,我和家里周边的邻居是聊不来的。
飞机的操作我没有体会到太多,但对讲机很好用。嗯,韩千树就是欺负我没升格。
因为燃油和流量问题,我们只能先到法兰克福,然后坐车回去。
走了这么久,家里脏兮兮的,我们也都很累。
我父母要先回他们家,我俩就去帮忙收拾一下卫生,并且吃了晚饭,草坪是邻居帮忙剪的,门口的积雪也是邻居帮我们清扫过。
我们家也同样,因为走前清理得很干净,家里只需要擦擦桌子,打开我心爱的扫地机器人。音音对它很感兴趣,一直追着它跑。
我和韩千树一起生了壁炉,我去擦桌子,韩千树去跟着音音在房间里转。
我刚擦到书房,韩千树忽然说:“小女女。”
“啊?”
真不习惯这个软萌的绰号,不是我性格。
他和音音并排站着,音音拉着他的手,为了配合音音的身高,他稍微弯了弯腰,指着书柜,说:“这不是我送你的那个。”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是那颗鸵鸟蛋壳。
我过去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门道,“哪不是?不是一样吗?”
“那颗蛋壳的颜色是我上的,稍微有点粗糙。这颗很精致。”
“你记错了吧?”我心里突然砰砰直跳,看着那颗蛋壳,心里越来越陌生。
韩千树摇了摇头,神情稍微有点落寞,显然醋了,低声说:“不会。”停了停,又来一句,“没关系,我说说而已。”
我打开书柜,这里面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蛋壳的色彩褪去了一些,但依旧很紧致。它的旁边紧挨着那架湾流650模型,它是被我黏起来的,尾翼歪了。如果它是真正的飞机,一定飞不起来了。
我把蛋壳拿出来,问韩千树,“真的不是以前的了?你能确定?”
“能。”他说:“但不排除是我看错了。”
“以前被他打碎过一次,我还以为他只是骗我的。”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说:“下一站就去南非吧。”
他看着我,没说话。
“你再给我做一个。”我说:“对不起,我都没有看出它已经不是那个了。”
“没事……”他话音未落,就被音音的叫声打断。
我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韩千树的手,溜到了我身后,踮着脚尖,扒着书柜的边缘,辛苦地伸着小手,不知道在抓什么。
我问:“儿子,你要什么?”
他瞅瞅我,继续咿咿呀呀地叫,努力地伸手。
他肯定不是要书,书架里就只剩一个飞机模型了。
模型已经坏了,零件很松。况且边缘锋利,不能给他,于是我说:“这个等你大一点,妈妈再送给你,好吗?”
他瞅瞅我,扁起了嘴巴。
“妈妈给你玩变形金刚娃娃,好不好?”
他依然扁着嘴,眼里已经憋出了泪。
“妈妈不能给你。”我继续拒绝,“等你大一点再给你。”
他“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转身跌跌撞撞地搂住了韩千树的腿。
韩千树顿时不知所措,明知道不能给,又很为难,最后弯腰拍了拍音音的背,柔声说:“舅舅带你去小草莓,好不好?”
他仍是哭,且把眼泪抹到了他腿上。
我合上柜门,把鸵鸟蛋放到桌上,说:“过来妈妈抱你下楼去玩。”
他完全不理我,使劲地抱着韩千树的腿,小身体不断地跳,嘴里叽里呱啦地说:“音音!九九!音音!”
这是在告状呢。
愁!
韩千树哄了他半天,最后搂着他下楼去了。临走前他趴在韩千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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