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点钟左右,她刚刚把男人的衣服叠好整齐的放在行李箱里,随手放在床上的手机就响了,她扔了手里的东西就跑过去接电话,“凯撒……”
她唤了一声,男人没有回复她。
唐小诺问道,“今天还去巴黎吗?还是你的工作改了形成临时取消了?取消的话我就不收拾东西了……”
“小诺。”男人的声音有点淡淡的,加着点紧绷的错觉,也许是相处得久了,唐小诺觉得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皱着眉头的,“你昨晚跟嫣然说了什么?”
她的话被戛然打断,耳边回响的便是男人的这句话。
她想,他应该是克制自己质问的语气。
她掀起眼皮看着从拉开的窗帘里照进来的阳光,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微微一顿,“怎么了吗?”

“她不见了。”
“她不见了……你想问我什么吗?”唐小诺觉得自己在情绪跟与人相处的事情上算不得太迟钝,凯撒公子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打电话过来似乎不是为了通知她柳小姐不见了,我们今天的巴黎之行要取消。
“我想问你,昨晚她打电话给我你接了,除了你跟我说的那些你有没有跟她说其他的?”
唐小诺觉得有点儿好笑,“比如什么?”

“比如会刺激到她情绪的话。”
“我不大了解什么是会刺激到她情绪的话,”她淡淡的笑,“如果真的不小心刺激到她的情绪了的话那么我很抱歉,有下次的话我会记得不再接她的电话需要的话也不会再跟她说话。”
“唐小诺,”男人对她这样的反应似乎极端的不满意声音也跟着明显的覆上了一层阴郁,“嫣然现在不见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呼吸一窒,她落在身侧的数攥紧了身侧的衣服,然后才缓缓的松开,“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不显得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所以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说话了,你专心去找她吧。”
不等男人的反应,她就把手机挂断了。
身体忽然一阵无力,像是从什么地方伸出一只无形的手轻而易举的讲她身体里的力气全都抽走了,她无力的跌坐在床上,长发遮住脸庞。
寂静的坐在床上的将近半个小时,她才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讲叠好放进行李箱的衣服放回了柜子里,把行李箱也跟着放回了远处。
然后,在阳台上看着被阳光照射的睡眠荡漾出无数的水光粼粼。
正午十分佣人准时请她吃饭,她点点头便下去了。
毛衣被挽了几层,露出皓白纤细的手腕,唐小诺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拿着勺子给自己盛汤,低头才喝了几口,一阵重重而急促的脚步便传来,她才抬头的时间,脚步的主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极少看见这男人如此阴鸷和怒气爆破的模样,她甚至有瞬间被他身上的阴沉吓得手指一紧。
“唐小诺。”凯撒俯首低头冷漠的看着她,眯得狭长的眸也掩饰不住他眼底那股极深的寒意,一字一顿仿佛从喉骨中蹦出,“你究竟还要怎么计较,嫣然她不过是个不正常的病人,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他看她的眼神,活似她就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一般。
她有些呆滞,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问道,“她不见了,你就跑过来质问我?”
她是容不下柳嫣然,在这件事情上,女人无法大度得起来,她从不否认或者是掩饰。
凯撒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冷笑了下,“唐小诺,你不承认?”
“承认什么?承认我昨晚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还是承认她的失踪是我下的黑手?”
他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是真的冷。
凉意从心尖渗透如五脏六腑的最深处。
下巴蓦然的被男人的手指用力的扣住,那力道也是真的大,仿佛它的主人愤恨的恨不得能捏碎她的下巴处的骨头,咬牙切齿,“唐小诺,你敢睁着眼睛说嫣然的失踪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冷漠之外,便只剩下了嘲弄。
她扬唇,是比他冷意更深的弧度,“没有。”
“呵,”一个音调从他的唇中溢出,“唐小诺,以往你骄纵也好任性也罢至少是坦坦荡荡的,你多不喜欢嫣然的存在发多大的脾气我都当你在耍性子,你把我的纵容当成你为所欲为的资本了是么?”
“她是我在照顾着的人,你敢动她?”
旁人体会不到,在对你特别重要的任何事和任何人面前,每个女人都会无师自通的学会委屈求全,不需要任何人开教。
哪怕她是唐小诺,别人眼中的温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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