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祝良宵此时还身着夜行衣,蒙着面,也分不出男女,但那人毕竟活了十几年,自认会察言观色,看出这人是他们中的头,膝行几步到祝良宵脚边,哀求道:“这位大侠,小人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但小人真的是良民啊!你们是不是……抓错了人?”
祝良宵也懒得和他卖关子,直接道:“避难所里是不是有人在谋划什么东西?”
那人愣了一下,连忙摆摆手摇头说没有,后来看祝良宵眼神凌厉,又变成了不知道。
这点小伎俩祝良宵是看得清清楚楚,不就是听出她声音是女子,便觉得可以周旋一二么,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她祝良宵若是容易心软,那就不姓祝了。
她淡淡道:“不肯说是吗?把左臂打断吧。”
她话音一落,影一便上前一步,从地上抓起那人,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他高高的举起手,顿时更慌张了,影一的手刀还没砍下来他就尿了裤子,口中嘶吼道:“我说!我说!”
闻言,祝良宵轻轻一抬手,影一便退到一旁。
那人刚受了惊吓,话都说不利索,勉勉强强地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这避难所里有古怪,很多人开始生病,生了病之后就开始打架,不打个头破血流不会放弃,一开始的时候,那些人说他们是没有吃的喝的太饿了才会这样的,但我……但我觉得不是。”
时隔十几个时辰,他想起那一幕还是会有种心脏骤停的悚然感。
他清楚的看见两个陌生人打的不可开交,然后两人从摔跤到互相撕扯,在到撕咬对方,直到其中一个发狂咬下了对方脸上的肉。
他吓傻了。
可鲜血使在场的其他人更加兴奋,他们欢欣鼓舞起来,更用力的和对方厮打起来,他实在太害怕了,就捂着耳朵躲到墙角蹲了一夜,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地上就横尸遍野了。
他以为朝廷会管,但是并没有。
起码得把这些尸体搬走——他们心想着,然后就有一些年轻人自发站了起来,将尸体都清理干净了,至于那些官员,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他们施粥时是隔了很远的,把几个大木桶放在棚子门口就离开了,然后还是那几个年轻人把大木桶搬进来,公平的给他们发放了粥食。
老人吞了吞口水,艰涩道:“我一开始是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只知道他们生了病,但是朝廷不放我们进去,那些官员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靠近我们,后来那个年轻人找到了我,让我把药粉放在……放在别人的饭食里。”
祝良宵皱了皱眉,“为什么是你?”
这个连他本人都给不出答案。
他顿了顿,说:“我虽然不想干这个活,但我很想离开这里,所以我接受了他们的银子,答应了帮他们放这些东西。”
“最后一个问题。”
“你从哪里来,其他人又是从哪里来?”祝良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