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酒楼。
这一路到了雅间祝良宵才算是放松下来,四下人一少她就立刻从卫砺怀里跳了下去,抢先进了雅间里坐着,她缩在角落里,帕子还盖在脸上,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回平辽。
这劳什子的京城,她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直到脸上帕子被扯落,腰又被箍上了,祝良宵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她烦躁的拍了拍卫砺的手臂,“松开松开。”
卫砺不松。
祝良宵气得想咬他。
几人都落座之后,气氛并不比之前在街上好多少。
白琰和晏之衡跟斗鸡似的,互相看着,就连青颦都品出了不对,她瑟瑟缩缩的向祝良宵求助,祝良宵目光在这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估计这事要是不说清楚,以后白琰和晏之衡要尴尬死了,便轻咳了咳,说:“今天其实就是我和青颦出来玩的,晏公子和沈公子都是偶遇的。”
“偶遇……”白琰琢磨着这两个字,似笑非笑的看向晏之衡:“你孤家寡人一个,七夕一个人出来玩?”
晏之衡同样不甘示弱:“不行?”
祝良宵哽了一下。
在场唯一一个局外人夏正敲了敲桌面:“咳咳,我觉得咱们可以暂且放下恩恩怨怨,我倒是有点好奇,沈公子你过来做什么?”
人家两夫妻都当街亲了个嘴,你不尴尬吗?
夏正很想这么问,但是他不敢。
沈之清也的确是个能人,他脸上没有半分不自然:“在下今日过来,自然也是为了正事。”
眼看卫砺又要出言嘲讽,祝良宵一急,在他鞋面上踩了一脚——她忘了放轻力道,这一脚直踩的卫砺说不出话来。
夏正有些疑惑:“正事?”
沈之清打开折扇轻晃了晃,“自然是正事,此前沧州受灾,所有灾民要进京此事需十两银子,此事已经确定和京卫指挥使有关。”
京卫指挥使黄章,现在陛下跟前的红人。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脸色都有些凝重。
“可有了确凿证据?”夏正问道。
沈之清摇了摇头:“此事并非我查出来的,而是肃王。”
肃王是谁?祝良宵有点迷茫。
卫砺垂眸:“曾经的太子,现在被封为肃王了。”
祝良宵想了想,上辈子没这回事,但是现在既然发生了的话,此事又是重华太子,也就是现在的肃王说的,那就很难说和夺嫡没有关系了,黄章这人是个老狐狸,做事情让人抓不到把柄。
如果刨去崇文帝最喜欢辰王这个点,论起能力的话,端王和肃王才是争夺皇位的最佳人选。
不过……此事还没有大规模宣扬出去,肃王却把这件事透给了沈家,沈之清虽然出身很好,但毕竟现在还没有一官半职,沈之清怎么会来找他们说这些?
果然,沈之清下一句话便是:“我下月起便要任职了。”
祝良宵心中一跳:“去哪任职?”
沈之清淡淡道:“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