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痒。
季鸿才顿了顿,忽然大笑起来,祝良宵眉心一蹙,季鸿才也不管喉间的剑了,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开始在屋子里走,他原地踱了几步,狼狈的要命。
祝良宵只管冷眼瞧着他。
接着他转身,说了一长串粮商的名字。
祝良宵抬了抬眼,握紧了手中的剑,季鸿才却抬了抬手,“不劳烦你了。”说着,他一个猛冲,额头重重撞在床角,只见他身子先是一僵,接着便软了下去,恰好倒在房里尸体的旁边。
祝良宵的神色称得上淡定,她脸上一丝波动也无,淡淡推门出去了,院子里灭火的事已经到了尾声,没有人会注意她,她走出刘老板的宅子,将剑往地上一扔,一个人慢慢走回了客栈。
刘家宅子里,卫砺神色冷然,白琰进去瞧了一眼,回复道:“已经死透了,估计是自杀。”
卫砺嗤笑,冷厉的眉眼在那边的莹莹火光中映出一个漂亮的轮廓,他舌尖抵了抵腮帮,露出一个十足戾气的笑,“倒是便宜他了。”
“米粮的事估计小嫂嫂已经问出来了,你是准备去问她?”白琰有点摸不清卫砺的意思,这两夫妻可真奇怪,还藏着掖着的。
卫砺肉揉了揉眉心,“不用,她会想办法告诉我的。”
……
确实,卫砺等人一回客栈,就见客栈大堂中间最大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红纸,拿茶壶压着,上面写了九家粮商的名字,最后落款是——一个不知名的好心人。
卫砺一时哑然,他将红纸交给白琰,白琰看了也是面色古怪,低声问:“你们两真就打算这么互相装下去?”
“嗯。”
行叭,你们两可真是世上最古怪的夫妻。
卫砺回到楼上的卧房,祝良宵恰好洗完澡出来,眼睛亮亮的,头发也湿漉漉的,卫砺压下眼底情绪,只问她:“怎么这三更半夜的想起来洗澡了?还是凉水。”
空气中没有半点热气,她洗了个冷水澡。
祝良宵眉眼弯弯,一点看不出刚才是如何杀伐果决,她扔了块帕子给卫砺,让他帮自己擦头发,一边十分自然的絮絮叨叨:“刚才可热了,我都被热醒了,鸳鸯和翡翠就告诉我说是那边街道走水了,在救火,我左右睡不着,就吩咐小二给了我一盆水,擦了擦而已,我起床的时候你不在,我就猜你是去那边帮忙了,我担心你,就睡不着在这里坐着了。”
只是擦擦可不会把头发洗湿,卫砺心知肚明,但还是替他擦头发,又不经意问道:“可我起床的时候你不在。”
祝良宵眨眨眼睛,“也许是我起夜了吧,来沧州之后就一直睡不好,起夜也频繁了些。”
她努力把脸憋红,委屈巴巴道:“夫君会不会嫌弃我多事啊?”
卫砺心中暗笑,面上却只说:“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祝良宵也是真的累了,她往卫砺身上一倒,活脱脱一个青春少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