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谭贵在屋子里的举动被两人看了个清清楚楚,这都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技巧,应该说谭贵这么多年在沧州这块地方横行霸道惯了,早就丢失了敏锐,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并不是怀疑官府要来查他了,而是只怀疑是不是有人要来抢他的钱财,他只在这里坐着,觉得自己只要在这里坐着,便不会有人敢来抢他的东西。
他只管坐着,却扛不住困意,不知为何总觉得头脑发沉,不过一会儿竟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再也扛不住困意,一头栽倒在桌面上。
谭贵睡着以后,卫砺方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吹熄了灯,白琰将床下暗格打开,点着了火折子,招呼卫砺一同打开了衣柜暗门,说道:“我进去瞧瞧,你在这里守着。”
卫砺自是点头。
白琰往下走,走了一会儿之后,只见眼前所见光景恍然大了起来,金银珠宝堆了满满一屋子,光是金元宝便堆了几个大箱子,各种各样的珍珠翡翠也是几个大箱子。
这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还真不是瞎说的。
白琰在这堆东西里面翻找了一会儿,一点也没找到粮食之类的东西,便猜到可能并不放在这里头了,遂上去和卫砺商量道:“这里面没有,还是得找他问问。”
卫砺蹙眉,两人看向桌前趴着的谭贵。
……
谭贵浑身剧痛,只觉得脖子好像被谁砍了一刀似的,他挣扎着坐起来,结果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绑着,以一个并不舒服的姿势歪歪扭扭的坐在椅子上。
昏沉沉的月光中,他看见眼前站着两个人,一人黑衣一人白衣,看不清脸,但身量都比较高,谭贵本就迷迷糊糊,没有反应过来,乍一看这地方,这环境,这人,还以为自己到了地府阴司,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做的事情终于遭到了报应,整个人抖如筛糠。
“两位……两位大人,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那些都是季鸿才让我干的,要索命去找季鸿才吧,我求求你们了。”谭贵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瞧这模样倒是当真有几分无辜。
卫砺和白琰对视一眼,很快看出这人是认错了,但是将计就计也不错,于是卫砺就说:“当真?那些米粮,现在何处?”
谭贵刚要说话,突然又觉得不太对劲,他又没死,怎么会在阴司?他要是死了,这黑白无常要米粮干什么?这两个人其实是来打劫的吧!为的就是那些米粮!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将米粮全部据为己有,再高价卖出,也可以大赚一笔!
谭贵眼珠子一转:“你们真的是黑白无常?”
卫砺一听就知道露馅了,手中长剑出鞘,直接横在了谭贵的脖子上,“你可以选择不说,但要承担见阎王的代价。”
这下子谭贵反而不急了,他好歹也是个知府,这么多年当官,也不是个蠢才,现在这个时候,米粮才是自己的筹码,他说了才是真的没有筹码了。
于是他淡淡道:“两位是江湖人士吧?想来要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