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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六哥一样。
过去我有多爱你们,现在我就有多恨你。
也许恨六哥比恨你还要多一些。
恨到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一根手指都不想碰他。
所以,满腔的怨恨全部发泄在你的身上。
千夜。
我要拿你怎样呢?
放你,不甘。
伤心,我的心也会痛。
其实,我明白,伤你一次,痛我一次,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游戏,输的最彻底的,是我自己。
可是,我又能怎样?
一个有了残缺的庾宝儿,又能怎样?
她蹲在千夜的身边,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久久不能自拔。
远处响起脚步声,过了好久,煦殇出现在她面前。
她回过神,站起身,“带他走吧,老规矩,不许留伤疤,不许留内伤,更不许伤筋断骨,一个月后,我要看到状态最佳,完好无缺的千夜!”
煦殇轻叹,“宝儿,这又何必?伤他一次,治他一次,难道你让我治好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再多伤他一次。”
“没错,你说对了,”宝儿婉转一笑,“我让你治好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折磨他折磨的更久一些!你知道的,我对下属一向宽宥,从不曾打骂,他要是死了,我一肚子怒气,找谁解闷?”
“宝儿……”
“别说了,”宝儿转过身去,“弄醒他,你亲自问他,他若愿意走,我绝不留!”
煦殇轻轻一叹,蹲下身,将一粒药丸塞进千夜口中。
片刻后,千夜缓缓醒来,神智清醒后,艰难的挪动身子,想要跪起。
“行了,多这么多事儿了!”煦殇扶住他,毫不在乎他身上的血污,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夜,我和宝儿商量过了,你要是想走,她不拦你,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后面一句,是他自己加的,他知道,如果他不这样说,千夜不会走。
“我不走,”千夜静静说:“我生是庾家的人,死是庾家的鬼,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我不配做庾家的人,那就让我做庾家的鬼魂,即使死了,我魂魄不散,也会守护庾家!”
……
半月后,千夜重新出现在庾家别墅里,与宝儿当初所说的一样,没有伤筋断骨,没有内伤,从表面上丝毫看不出他曾被折磨的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样子。
清晨,碧空如洗,阳光清丽。
宝儿走出小楼,经过千夜身边时,淡淡吩咐:“陪我出去走走。”
她径直朝门外走去,千夜悄无声息的跟在她身后。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宝儿木然穿梭在人潮汹涌中,一步一步,不知道哪儿才是她的归宿。
走着走着,她忽然回头,紧随在她身后保护她的千夜及时停住脚步。
“千夜。”
“是。”
“带匕首了吗?”
“是。”
千夜掏出随身的匕首。
那是一把极为精致小巧的匕首,匕首上镶嵌着华贵的宝石,在阳光下耀的人眼睛发疼。
像千夜的心一样疼。
这匕首,是他十五岁生日那年,宝儿送他的生日礼物,小巧精致,价值连城,他常年贴身佩戴,从不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