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争年轻的时候,就进了太医院,可惜此人看不得太医院的大夫开方。一点点小毛病,居然用珍贵药材,真正大毛病,根本不敢用药,全用的是拖字诀,就怕拖累自己,病人病死算天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跟他们对战起来,结果可想而知,这些太医也是各自依附势力团体的,你一个破格提拔的年轻太医,不虚心请教老大夫,竟然如此不着调,大家伙合伙坑死他。
就这么,这位李世争被坑了出来,打击之下,就特别喜欢看疑难杂症,一般的病人,根本不想看,进宫一次,落下这毛病了,幸亏这一次李世争看着同是老者份上,没矫情,不然谢文婧祖父也是死路一条。
“来人,去谢承举家搜,一寸一寸的搜!”谭兴运原本打算坑一把谢承举,报复他用计换了嫡女的事,可现在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这人自己坑自己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帮帮他啊,把罪名弄实了!
这位李世争大夫既然说是中毒,还中毒大半年,每一天都要吃药,可见谢承举家里必定有毒药,这次他若不死,自己都对不住李世争大夫了。
谭大人一声令下,大理寺的衙役,顾不上临晚,呼啦啦的冲了出去,找毒药去了。
等这般衙役去谢承举家后,惠民局的掌院也来了,见到老者李世争,一脸惊喜,顿时行大礼参拜,连谢文婧都没有看到,可见李世争的名气,还真不是盖的。
“仔细看看,这位老爷是不是中毒了?李世争大夫刚刚辩证的是中毒,你也仔细看看吧?”
谭兴运的话,很有引导作用,人家李世争大夫诊断中毒,你要敢说不是中毒,你自己看着办吧?
果然,惠民局的掌院,仔细查看之后,在仔细搭脉,最后竟然再次拜向李世争:“李大夫乃当世华佗,鄙人敬佩不已,这位老爷,确实中毒。”
“拿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毒害亲爹,诬告兄弟,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抵赖的?”
谭兴运高兴极了,谢承举报应来得这么快,自己都来不及出手啊!
“你敢?本官是来上任的吏部给事中!本官是太子举荐,你敢耽误本官就职?还有,你睁开你的瞎眼看看,这是我亲爹,我为何要毒害我亲爹?
你再看看,我爹病了这么长时间,还能有这么大的孩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他们这两个畜生,见色起意弄出来的丑闻,你竟然置若罔闻?你是渎职?还是被他们收买?”
谢承举打死也不肯承认,现在不得不搬出太子威胁谭兴运,再将乱伦之罪抛出去,只要拖两天,太子得知此事,一定会帮自己的,太子帮自己就是帮他自己,谢承举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指望太子了。
“大人,民女要告他,告他为了我的七万贴己,谋害于我,将我推入冰冷运河,民女命不该绝,还是被太子所救。
民女当时因为感激重生,将七万两全部捐给江南受灾百姓,此事有太子为证,太子接受了捐钱之后,亲自将民女送到他手里,只因为民女当时是被他赎的妾。
民女当时害怕极了,亏得谢老爷可怜民女,给了民名分,保护民女不受他的荼毒。
民女去年的时候,有幸怀上老爷孩子,老爷当时十分高兴,还说要亲自教导孩子成才,却没有想到,老爷竟然被他看重的亲儿子毒害成这样,呜呜呜,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蔓儿抱着即将分娩的大肚子,哭着告状,顿时原告被告身份转变,围观的人,心里都十分可怜蔓儿,不是因为相信蔓儿说的话,而是他们相信神医李世争的话,既然他能毒害亲爹,那么谋害这个女人,也是会的。动机也十分清楚,还有太子为证。
咦,太子既然知道这个人渣谋害这个可怜的女子,为何不当即惩治他,还举荐他升官?好像他刚刚说他是太子举荐过来当吏部的给事中的吧?御史可是厉害的很呢,能弹劾首辅呢!这么大的官,这样的渣也配?
蔓儿见两个大夫一口肯定谢承举下药毒害老爷,顿时明白,为自己伸冤的机会来了,一定要将他谋害自己的罪名也定下。
看到希望就在眼前,蔓儿一激动,把太子拉出来做人证,为的就是给自己伸冤报仇,一定要他偿还当日的债务。
虽然蔓儿没有敢将太子其实早就知道谢承举谋害自己,却斥责自己做好谢承举小妾本分的事。
尽管蔓儿没有这么说,但燕京的百姓,心里却联系起来,太子收了蔓儿的七万善款,照道理应该为蔓儿伸冤才是,怎么却又将蔓儿送到这个人渣手里,不仅如此,还举荐这个人渣升官?
无形的,太子被燕京这么多百姓质疑了!谢文婧都能听到百姓之间窃窃私语质疑太子的声音。
不过谢文婧没有掺和告状的事,而是陪着爹三叔他们一起围在祖父身边,一脸焦急的看着李世争给祖父施针。
李世争见那个孽畜不仅仅不知道悔改,还叫嚣这用太子名誉威胁大理寺的官员,是可忍孰不可忍,剑走偏锋,先将这个老人口歪治一下,能叫他自己说话,到时候看那个孽畜还怎么狡辩?
大理寺的官员,已经有人记录蔓儿的口供,翠儿也跟着伺候蔓儿的,自然做了人证。蔓儿的案子,到现在为止,才开始正式状告起来。
“贱人,你一个妓女,原本是我花了十万两赎回来的妾,却背着我勾引我年迈的爹,如今见我爹病重,又勾搭我大哥三弟,你这个人人可骑的娼妇,还敢污蔑本官?”
谢承举要气疯了,自己现在竟然如此被动,不仅仅爹中毒的事被查了出来,连蔓儿这个贱人,也趁机状告自己,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自己不应该冲动的啊!太子为何还不来帮自己?
就在此时,谢老爷在李世争神医的针灸下,忽然开口。
“畜生,你这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你用药毒害你亲爹,你还是人么?我这是造孽得到报应了啊!呜呜呜!
恨我当初以为你能挑起谢家重担,为了培养你,我糊涂的什么都依着你,为了你这个庶子身份,我在他们母亲死后就急着给你正名分,将你那个妾的姨娘扶正,为的就是你有嫡子身份。
为了你,我糊涂的将我忠厚的两个嫡子,弃之如敝屣,将他们净身分家,从谢家分了出去,将扬州谢家全部家产都给了你一个人。
你大哥,三弟贵为嫡子,分家的时候,却是一无所有的在杭州落户,佛祖可怜,帮他们富裕起来,你为了谋夺他们富裕起来的家产,狠心设计让他们背负扬州乡试舞弊之名。
可恨我糊涂,还以为你只想要他们的家产奔谢家的前程,狠心帮你害我的两个嫡亲的儿子,陷害他们,幸亏没有害成啊!不然他们早死在你手里啊!
蔓儿当场被你推下运河,我亲眼所见,可我不能声张,怕毁了你前途,替你掩瞒,后来见到蔓儿,我心里愧疚难当,更怕蔓儿再次被你谋害,这才收了她,给她名分。
蔓儿在扬州乡试舞弊案的过堂中,就已经有了身孕,只因为蔓儿心里知道你怎么样的狠毒,我怎样的不耻,我跟你两人竟然狼狈为奸,陷害至亲之人。
蔓儿失望之余,这才带着身孕离开扬州,我知道,她离开扬州,不仅仅是对我失望,还有深深的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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