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走去。
我让工人们都坐到了地上休息片刻,但我却有些坐立不安。我猜不到大兵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里很是忧愁。没过一会,大兵从坡下朝工地上走来,我看到他的手上握着一个东西,但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是什么。等他走近后,我才看到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发亮的菜刀。我终于明白他临走对薛步平说的那句话是意思,原来他回家拿刀去了。
看到他手里那柄锃光瓦亮的刀,我心里一阵发毛,害怕担心大兵稍不留神就会闯下滔天大祸。
“你不要胡来,万一真砍伤人怎么办?你怎么这么蠢,难道看不出来人家就是想要你打他,这样就有了充分的证据。”
我走近大兵跟前贴着他的耳朵,说话的声音低到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说着我伸出手试图夺下握在他手里的菜刀,可他力气大的出奇,我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没能掰开。
“你起开,今天我就要看看他是不是真不怕死。”
大兵将我推到一旁,朝男人走去。
“你不让我安稳的盖房子,不让我好过,那我更不能让你好过。不怕死你就走过来,看我敢不敢弄死你。”
大兵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离薛步平不远的地方。薛步平站在围墙上面,他看到大兵走的离他很近,明显向后退了几步。大兵满脸的怒气和手上握着的刀,让他再没有说一句话,没一会他就从围墙上溜下去了。
坐在沙发上的每个警察都专注的听着大兵讲述这件的来龙去脉,大兵说完后。一个戴着眼镜,个子不高却微胖的警察对大兵说:
“我们就是接到薛步平的举报,还以为你是村霸,是黑社会。听了半天,其实也没多大事。你们以后都是邻居街坊,没必要为一点土地的事闹出动静,搞的连我们也惊动了。以后还要朝夕相处,你犯不上跟他们搞的彼此不愉快。”
“我是个外乡来的,咱都是受苦的农村人,我肯定扯不上黑社会。我这个人向来遵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
大兵在地上蹲了半天,他边说边站起来,抖了抖两条已经麻木的腿。他准备又给警察轮番递烟时,被他们拒绝了,他们说不抽了。
“我知道,外乡人容易受欺负。但这件事可大可小,以后再有纠纷,你不要自己胡闹。报警就行,不然要我们警察干嘛。一切走法律渠道,听到没。”这时有个看上去身材干瘦,警服穿在上身显得空旷的警察接着上个警察的话说道。
“明天我们会让你们两家当面和解,到时候你们握个手言个和,这事就过去了。”
“嗯,知道了。”大兵答应的很快,也很诚恳。
“那我们就走了!”说完,六个警察挨个从沙发上站起,从我家走出去,大兵跟在后面,将他们送了出去。回家后,大兵先是得意,而后又是生气,他对我说:
“他们以为报警就能让警察抓走我,说实话,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动我一下。”他说:“让薛步平给我等着,迟早要跟他算这笔账。”
“行了!你还要怎样?一天天只知道逞能,再这样总有一天会栽在别人手里”
听他说这些我就来气,我真不懂大兵为什么非要逞能,总要惩一时的口舌之快。难道踏踏实实不好吗?我不想理会他,就带着家成和家兴收拾铺盖睡觉了。
第二天很早,一辆警车开到工地。大兵和薛步平都被一名警察叫到一起,警察在他两跟前叽哩哇啦说了一堆,最后两个人笑着握了手言了和。我知道,这件事并不像警察说的那么轻巧,握了手就过去了,至少在大兵心里他永远都忘不了这件事。
过了十几天,我家的三间平房全都盖好了。大兵请来了一位看风水的老头,让他帮我们订一个迁家的好日子。可老头说,马上住进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说要等一年后才能入住,那样以后才能合家欢乐。我们听信了他的话,但之后还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