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恩怨已近两清。这件事中没有对与错,是与非,只有强与弱。当年,如果没有顾昂泽的归来,也不会有顾天宇的算计。因为算计,引来报复,无非都是自食其果罢了。
秦佳姿下了飞机后,没有像往常一般陪同着顾安出席活动,而是独自留在了酒店,查看着阿华送来的资料--关于顾天宇的。顾安知道她无非是想最后确认下,好彻底的死心,便由着她独处,梦醒都要有个时间和过程。
合上文件夹,她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手无力的垂下,泪缓缓的顺着脸颊滴落在地,她的爱就像是雨珠滴落到尘土之中,惊不起一丝涟漪,悄然无息的被吞噬。在感情面前,去讲理智,本身就是荒唐可笑的。身为秦家的人,耳濡目染,以“利益最大化”为生存法则,几个姐姐的婚姻也都是这样的联姻模式,寻找伴侣更像是在找合伙人,或者说是同住的舍友。感情能培养起来更好,捎带手生上个孩子,以后的继承人。感情培养的不顺利的,那就各取所需,互不干扰,做不成情人,当个朋友相处,给予对方足够的空间,也省得两看互生厌。
娶的是财富,嫁的是财权。早已看开,她从未想过幸运真的会从天而降,顾秦两家的联姻,最后会选中了她。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拖到最后,几个姐姐都等不及了,先寻了可仰仗的靠山落了脚,才让她“捡了漏。”
他的温柔,彬彬有礼,和善,究其根本不过因为是缺乏爱意,没有欢喜没有想念,便如死水般沉寂,波澜不惊。她像是抢戏的演员,用尽了心思和手段,想挤进他的独角戏里,到最后才发现不过是徒劳无功。
情之一字,何起何灭缘何而起,不知所以不知其踪。是劫是孽,困的是心,锁的是人。秦佳姿叹息了一声,女人终归还是太过感性,容易陷入泥潭不可自拔。她看着窗外,落日余霞,云层大开大合,沾染了粉色。她看着火烧云翻滚,不知道为何心底倒有几分羡慕起沈乐怡来。至少,她比自己多一份面对现实的勇气。
沈乐怡忙着收拾院子,只是几天的时间,堆积了不少枯枝落叶。她拿着扫帚,挥汗如雨,此时她分外想念董琪,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喷嚏和短信提醒同时到达,看来董琪也在想她了。点开短信,却是秦佳姿的。
如她所料的那样,对方同意了她的要求。她抬起头眯着眼,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就着院中悄然盛放的月季花香,有种“酒到醺酣处,花当浪漫时”的意境,消融了秋季带来的萧瑟感,虽有叶落花败,也有果实新生。葡萄架上已结满了果实,看颜色还要过阵子才成熟,这品种倒也奇怪,成熟的晚。她想起杜明玮的话,这是棵有故事的树,不知道为何突然心生了“只恐人间都未知”的感慨来。谁又能真正看清所有呢?何尝不都是身在迷局之中。
钱很快到账,沈乐怡打过去的时候只是跟董琪说遇见了沈母,从她那拿的。董琪急于应对这些琐事倒也没有察觉到异样来:先不说沈乐怡怎么这么巧能再次联系到沈母,单就问沈母借钱来说,这事就特别不像她的办事风格。
解决了董琪那边的事情后,她轻松了不少,遛狗都遛的格外起劲。说起来,她好像还真没遛过几次狗,以前是刘博,后来有董琪。自“月亮”的事情过后,遛它基本就是转半个圈,解决下大小便,直接牵回来。所以当这次带着毛豆豆出来,它显得特别乖巧。只不过这假象也就维持了了一会,走到小区的公园门口,它突然飞奔起来,拉着牵引绳的沈乐怡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被拖着走。
跑到花坛前,毛豆豆忽然立住,蹲在那吐着舌头,一动不动的跟个雕像似的。气喘吁吁的沈乐怡追了上来,刚要教育教育它,来个灵魂的洗涤,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在u型的花坛处,也蹲着只狗,一只柯基。两只狗深情对望,欲说还休。隔着空间和物种,沈乐怡强行被狗喂了把粮。
这厮到底多爱柯基啊?体型不同谈什么恋爱?她琢磨着要不要趁着毛豆豆目送秋波无暇顾及其它的时候,把它拖走。花坛深处中忽然又闪现出个人影,做着拥抱状,在跳着慢三步。一个人陶醉般,跳着两人的舞步。她不禁好奇起来,又走近了些,借着路灯,看清楚了跳舞之人原来是颜阿姨—“月亮”的主人。
“我妈妈以前是文工团的。很喜欢跳舞。”不知道什么时候杜明玮出现在身后。“以前都是你爸爸陪她跳吗?”看着颜阿姨显得孤单的背景,不知怎么她心底有些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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