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惊

小姐不说话，看着徐建川，满脸惊惶恐惧。

    徐建川这才认真看小姐，尖下巴，大眼睛，一脸菜色，短发微黄，额前流海剪得整齐，衣服老式，怎么看都是家境贫困的学生。

    他心中巨震，追问：“说，他们从哪里接你来的？”

    小姐看着徐建川，不讲自己从哪里来的，求情道：“我给他们讲好的，就一次，过后他们把我送回去！”

    “你不讲实话，我就报警！”徐建川拿出手机，做出要拨号的样子。

    “我说我说，不要报警！”小姐听说报警，吓得身体发抖，脸变颜色，“他们在光明中学接我的！”

    光明中学，徐建川吃惊不小，难道是光明乡中学，他问，“哪个光明中学？”

    小姐磨磨蹭蹭，不愿意讲哪个光明中学。

    徐建川再次威胁报警，小姐讲出是福祉县的光明中学，还说了自己是初三学生。

    社会风传光明中学有学生……果真不是空穴来风，确有其事。

    福祉县、玉山县，沧江为界，光明乡政府所在地下游二十公里处有一座桥，相距玉山新县城七十公里，从学校到玉山新建的县城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徐建川皱起眉头，问：“他们胁迫你吗？”

    女生迟疑，目光躲着徐建川，站在那里双脚并拢，双手扯着衣角，不说话。

    徐建川起火道：“没听见我问你吗？”

    女生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学生，小声回答：“他们给我讲，我自己愿意来的！”

    “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出来干龌龊事情！”徐建川怒道。

    先生虽然怒火冲天，却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小姑娘胆量大起来，说：“我给他们讲好的，只一次！”

    女孩子总是这样单纯，以为做一次可以收手，殊不知只要一脚迈出去，想收回来根本就不可能，徐建川怒道：“难道你不知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算你坚决不去第二次，他们也要胁迫你去第二次，甚至多次，你以为掉进泥坑还跳得出来！”

    小姑娘低头目光向着自己脚尖，面色羞怯道：“我想读高中，家里没有钱，有人说做一次就可以凑齐学费，于是答应了！”

    徐建川眼睛瞪着女生，心说，如今社会遍地陷阱，想不受骗上当都难，何况灯蛾扑火，他冷冷道：“你读书的钱你父母知道准备，用不着你操心！”

    “家里穷，没钱供我读书！”女孩子低头啜泣。

    “国家减免了学费，只要自己勤奋，再穷也不会失学！”徐建川怒道。

    女孩子小声道：“我是超生子女！”

    超生子女，除了要交巨额社会抚养费外，不享受社会福利。

    超生子女！徐建川突然睁大眼睛、张开嘴巴，面色凝固，他突然想起来了，小姑娘怎么有点面熟，难不成是他的小女儿？

    “你家超生几个？”徐建川眼睛盯着小姑娘，神情惊愕。

    “四个，我是最小一个！”小姑娘低头小声回答。

    “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徐建川急切问。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先生，虽说先生一开始就凶巴巴样子，但并不像是坏人，她不怎么害怕先生了，避开先生目光道：“我姓秦，叫秦四男！”

    轰！徐建川头脑差点都要爆炸了，眼前小姑娘竟然是秦小富小女儿，他怒道：“你爸怎么不给你钱！”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先生：“爸在固沙、绿化工地干活，四个月没得到工资，已经两个月没给我生活费！”

    秦小富四个月没拿到工钱，两个月没给女儿生活费，女儿被迫走上这条路，徐建川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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