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逸额发被玉冠高束,露出一张清逸俊秀的脸,他站在书桌前,目光专注的望着铺平的白宣,左手挽袖,右手正执着一只玉质狼毫,蘸足了墨,略略一顿,但不再迟疑的挥毫,笔随心动,片刻间,一个大大的“忠”字便跃然纸上,筋骨分明,力透纸背,就连旁边只知道望着主子脸红的小侍女也悄悄地咽了咽喉咙,多瞟了好几眼,惹来主子轻笑。
“逸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姚父在门外唤了一声,向来威严的语气此刻显得和缓不少。
姚逸连忙上前,亲自把房门打开,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才笑着把父亲迎了进来,有些不解的问:“父亲今日怎么归得早了?以往这个时候不正被皇上召见么?”
姚父一听此言,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最近皇上身体不大好了,整个朝廷都暗潮汹涌,这本不该有身为纯臣的他的事,但是不知为何皇上看他的眼神越来越阴冷,还有之前二皇子的拜访和意味深长的一段话,都让他觉得心惊胆战,总有种如履薄冰的错觉,今日更为甚,以往的同僚们依旧被召见,唯独他被圣上近侍请了出来……
他看着面前沉稳出色的大子,正张口准备徐徐道来时,眼角却瞥见了桌上的字,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他这才想到,逸儿如今才十六,对圣上很是崇拜,也恰是意气风发、将要大展身手的时候,若是他如实以告,以逸儿的聪慧,他是肯定要把此事查清的,可如今京城的水混得狠,他绝不能让逸儿冒这样的险!
“哦,最近圣上为奸人所惑,略有疏远我等,不过我等乃是纯臣,是圣上最大也是最忠心的支柱,以圣上英明,自然是会明悟进而一如既往的亲近我等,此事你不必忧心。”姚父捋了把胡子,抬高了头,故作轻松的说道。
在看到姚逸脸上一闪而过的放松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苦笑着,圣上正是知天命的年纪,脾气怪得很,从这半年多的行事来看,说句大不敬的话,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的英明果决?罢了罢了,自己成了靶子,有丢官入狱之险,却无性命之忧,大不了过几日朝陛下乞骸骨,给逸儿挪位置也挺好。
可是,他毕竟想得太好了,哪里想得到陛下已经变的面目全非,对他们这些老人下手毫不留情,不过三日,整个姚氏便遭了大祸!
“卡!”安阳举着小喇叭,心情再度好了不少,许小易果然好,一点都不用他费心,哪里像那个冯悟生:“好了,许易,你快去换装,今天还有两场要拍。”
许易再度回到试衣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其实他这两场戏的服饰妆容改动并不大,安导这么说,大概就是想让他休息一下,还真是让人喜欢的“明着”偏心啊。
“小易。”超有磁性的低音炮猛地在耳边响起,惊得许易差点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童维一看这反映,立刻手足无措,惊慌地道歉:“对不去,对不去……”
许易扶额,都好一段时间了,自己怎么还没适应童维独特的声音啊,他摆摆手,让童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没事没事,是我反应过度,以后听你多说说话,习惯就好了。那你打听到了什么?”
童维老老实实的坐下,想了想,决定用一种思路清晰但说话更多更详细的方法解释他听来的事:“原本定好这几天拍主要剧情的冯悟生跑去英国拍广告去了……”
冯悟生在没有出演安导戏里的角色时,只是扒了个一线的边子,没有代表性的作品,他随时都可能从那时的地位上摔下去,国内的大牌子因为他要价合理实惠,大多都愿意任他为代言人,但是国外的顶级品牌并不买账,目光从来不在他身上停留,然而这一次拍安导的戏,借着那场微博乱战,他也算是小小的备受瞩目了一把,借着安导的东风,争取到了一个国际一线顶尖品牌的代言,生怕到手还没热乎就飞了,拼着旷工、惹怒安导的可能也要把这代言啃下来。
而安导则是特地集中这段以冯悟生为主场的主角戏份,之前再三确认过他能到场才做下决定,毕竟那些大玩意儿多租一天就会烧掉不少钱,本来一切都按部就班、顺风顺水,结果前些天主角突然就缺席了,剧组里的人亲眼看着安导火急火燎的打电话过去问,然后直接破口大骂的现场。就因为这么个冯悟生,剧组就旷在这儿了,安导急得不行,只能先把别人的场景先拍了,这才把赋闲在家的许易再度叫了过来。
童维不漏一点一滴的说完,很是口干,许易好笑的拿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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