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速不由得加快,“再者说,你与王爷关系并不亲厚,可我与他相识已有……”
她还想说什么,可是叶小清早已拍案而起,打断了她的话头,还抬起食指直指她的鼻尖,“不亲厚?”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她短促地笑了,“我跟他早就拜过堂成过亲睡过觉了,不服你来找我单挑啊?”
她说得冲极了,宁之婉越听越愣,惊诧之余还有些愤怒,到了最后面上有些薄红,显然是被她气得,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过单挑我也不怕你。”叶小清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好几眼,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个来回,不屑地嗤笑一声,“被我揍哭了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好妹妹。”
“你……”宁之婉这才回过神,从小到大她哪受过这般侮辱,气得手指尖都哆嗦了起来,“你粗俗!”
这就粗俗了,她还有更粗俗的话在嘴边没说呢,叶小清翻了个白眼,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还豪气冲天地丢下一句话来:“我有的是银子,不稀罕吃你这场鸿门宴。”
说罢,径直打开了雅间的门,传菜的小厮正巧走到门口,与她撞了个面对面,惊得险些将菜洒了。
“王爷就是图个新鲜罢了,你这种低贱粗俗之人!早晚会被王爷抛弃的……”
宁之婉的声音还在身后响着,尖锐极了,让叶小清分外的烦躁,朝着小厮瞪了瞪眼睛,小厮吓得立马后退了两步,她这才迈步出了雅间,顺带着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沉重的木门关上,阻绝了宁之婉的声音,叶小清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
最近太平中风云诡谲,江宁王府同样也是风云诡谲。
高墙外年味正浓,老百姓还整日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江宁王府中照看叶小清的婢子小厮们却战战兢兢,都放下了手头的活,守着西北客房紧闭的房门,不敢乱跑。
今儿一大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又是安宁祥和的一天,可他们的女主子叶小清却气得满脸通红的回了王府,随手逮了一个会写字的小厮就拽到了西北客房门口,给他了一只毛笔,让他在房门上写下了几个字。
那小厮被强迫着写完字之后,堂堂七尺男儿吓得都快哭了,腿都发软,非得挣扎着要去后院的井里投井自尽,好几个守卫,还都是身强体健的汉子都拉不住。
有好事的小厮凑到房门口看了看,才知道为什么好好一个男儿要投井自尽。
大门上用正楷端端正正写着九个大字:孟奕白和狗不得入内。
这下不仅是小厮被罚月钱这么简单的事了,兴许王爷一时不快还会要了他的小命,与小厮一样生不如死的还有小黑,可怜兮兮地坐在客房门口,歪着脑袋看着房门,期待着房门再次打开。
可是直到日落,那扇房门都没打开过,午膳晚膳都摆放在房门口,本来热气腾腾的饭菜,随着夜色渐深一点一点的凉透。
万家灯火齐燃,天地归于寂静,转眼就到了入睡的时候,连小黑都不等了,转头溜溜地跑到别的地方休憩去了。
门板上的那九个大字墨色新鲜,借着月光地照亮,在黑夜中都能看个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客房的门才“嘎吱”一声,慢悠悠地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从门板最下方摸摸索索地伸出来,慢悠悠地摸到了餐盘前,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圆润的大馒头,倏地就想带着大馒头缩回去。
虽然那馒头有些凉了,但是作为填饱肚子的主食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从今儿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叶小清在房中都快饿晕了,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睡了,这才有功夫去偷个馒头吃。
这样第二天一早,两个餐盘还在门口摆着,一看便会知道她一整日什么东西都没吃,到时候再打不开房门,非得急死孟奕白那个王八蛋不可……
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啪直响,门内,叶小清兀自“哼”了一声,想将馒头拽进来,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手腕忽然被猛地拽住,惊得她周身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