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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前面四个丫鬟,也是这么被绿袖给明抬实贬,给下了套?
颜明玉细想,十多岁的丫鬟,初到程府大院,急于表现,想得到主子的赞赏和重用。
就像企事业单位内,有点小本事的,都想在领导面前刷刷存在感,以求大的晋升。
那么,这种心理一定会中了绿袖的套。
如果她不是有过二十多年的前世经验,凭绿袖此番说法,她还要感谢绿袖给她机会,让她在主子面前露脸呢。
“明玉,是叫明玉,是吗?”程四小姐微微侧首,问道。
颜明玉慎重接话:“回四小姐,是,是叫明玉。”
四小姐:“绿袖说,你懂一些驻颜之术?”
颜明玉故作为难,故作焦急地瞥向绿袖,无意外地从绿袖脸上看到了得意。
“懂、懂懂一些,老家的三姑六婆走南撞北,都是些偏方,管不管用,还不知道。”颜明玉刻意心虚说道,还好她在二十一世纪是位极有实力的美容师。
“真的?”程四小姐眼中掠过微微喜色。
颜明玉看向绿袖,给了绿袖一个忐忑的信号,绿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一刻,颜明玉几乎可以肯定,绿袖想除掉自己。原因是什么,她还不太清楚。
“那现在开始吧。”绿袖催促。
颜明玉不理绿袖,问道:“四小姐,我可以仔细看一下你的脸吗?”
“可以。”程四小姐很随和。
绿袖料定颜明玉看不出个所以然,也就站在一旁观看。
绿荷则十分紧张,四小姐的脸大夫都治不了,明玉一个纺织厂出来的丫头怎么可能治好。明显是绿袖在害她,不会治或者治不好,那比在杂物房住更惨。
治好了,绿袖也不会让她在抚霞苑待。
左右都是惨。
“绿袖……”绿荷才刚开腔。
绿袖一个眼刀飞过去,绿荷不再开腔。
颜明玉则细细地看着程四小姐的脸,问道:“四小姐,你的脸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程四小姐当真细想起来。
“你不是会治吗?这事儿还需要问四小姐吗?”绿袖不悦道。
颜明玉并不转头,说道:“绿袖姐,望、闻、问、切是大夫最基础的东西。”
“但你不是大夫!”
“可四小姐的脸,却是病。”
是病?
闻言,程四小姐不由得看向颜明玉,发现她年轻虽小,眼神却有一番沉静,让人信任。
而绿袖则突然脸色变了变,脱口而出:“你别胡说八道!治不好打断你的腿!”
“绿袖。”程四小姐提高声音。
绿袖赶紧低首:“四小姐,我、我是怕她不懂乱来,伤了你。”
颜明玉:“是你说我懂的。”
绿袖被堵的哑口无言。
绿荷惊惧不已,明玉她怎么敢这么对绿袖说话,当着四小姐的面,绿袖不会怎么样,背着四小姐,明玉如何善后啊!
绿袖强忍着心里怒火,站在一旁不作声。右手绞着衣角,将衣角绞皱一片,恶狠狠盯着颜明玉,咬牙切齿道:“明玉,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着求饶的时候!”
“好了,别吵。”程四小姐这话针对绿袖说,绿袖更怒。
程四小姐转而看向颜明玉:“脸也会生病吗?”
颜明玉点头:“会,在……我老家那里,三姑六婆都是这么说的,不但是脸、头发、手、身体,但凡是身体的一部分,都会生病。”
程四小姐听的新奇:“你还没我大吧?懂这么多。”
颜明玉回道:“明玉比程四小姐小一岁,只是道听途说。很多事情都不懂,刚才还打翻了四小姐的水盆。”
“那不算什么,下次注意点就成了。”
程四小姐同颜明玉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绿袖在一旁恨的牙痒痒,却不敢明着忤逆程四小姐。
末了,程四小姐问:“那依你看,我的脸可以治好吗?”
程四小姐话音一落,绿荷立刻看向颜明玉,心下紧张。
程四小姐也期待着,她看过不少大夫,也涂了许多药,均不见效。
颜明玉望着四小姐的脸,暗忖自己的处境。脑中飞速转动着纺织厂西北角院小丫鬟挨打的场面,王纺主的话,以及绿袖的阳奉阴违。再及程四小姐并没有把杜妈妈放在眼里。
她终于开腔笃定说道:“可以。”
程四小姐大喜。
绿荷大惊。
绿袖则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