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只见审判席上的几位大能忽然交头接耳低语了几句,随后一个略冷的声音道:
“你二人可愿十招定胜负?
君千泽不禁挑了挑眉,若是再继续这样打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分出胜负,对于覃兆麟来说,必然也是希望速战速决的。
“可。”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这么快结束倒是有些可惜。”覃兆麟口中说着这番话却丝毫没有的手下留情的意思。
“有些人过十招与过百招是一样的。”
覃兆麟:“……”
“十”
“九”
“八”
“七”……”擂台上人影翻飞舞动,招招互切要害,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擂台之上,心中默念倒数,直到最后一招放出,一声强劲的兵戈相交声响起,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待攻势退去,君千泽的额头忽然沁出一丝血迹,顺着鼻尖流下,在那张白皙冷淡的美丽面孔上显得尤为醒目,甚至可以听到血水坠落的滴答声,在洁白衣袂的脚下形成一片盛开的梅花,
穆凌渊的心忽然间一沉。
只见两柄法器错身相交,长柄镰刀的刃口堪堪停在君千泽的额前,而九龙锏深深的刺入覃兆麟的右胸。
大片大片的血迹顺着覃兆麟的胸前流下,甚至沿着锏身传递过去,落入君千泽的手中。
二人一眨不眨的对视着,君千泽的目光坚定而不容置喙,漆黑的瞳孔仿佛蒙上了一层
若有若无的水光,此刻眼角微微上扬。
覃兆麟眼中有一瞬间的惊愕,随即嘴角扬起一抹邪性的笑容:“没想到你的速度竟然快过我,倒是小瞧了你。”说罢忽然反手摸上锏背,仿佛没有感到疼痛似的,调笑着看着君千泽道,“我真后悔怎么没有早些将你从皓天宗弄出去,那样说不定你我早就结成了一对情深意笃的伉俪也说不定。”说话间忽然握住锏身往外抽,法器的刃口再次掠过伤处引起一阵皮肉外翻,覃兆麟大口喘着气,双目赤红,因为痛苦而显得面目有些狰狞。
君千泽只是看着覃兆麟,并不说话,就在覃兆麟因为法器的灼烧而万分痛苦时,忽然开口道:“需要帮忙么?”说罢猛然将刺入覃兆麟胸口的锏抽了出来。
覃兆麟:“……”
君千泽在拔出锏后,随即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取出白绢开始擦手。
覃兆麟:“……”
君千泽以微弱的优势胜出,顿时引得各现场一片哗然。
就在刚刚那一瞬所有人都以为君千泽输了,结果证明天才不愧是天才,遇到君千泽这种实力爆表的天才只有被碾压的份。
君千泽以元婴后期巅峰的境界越级挑战了覃兆麟获胜,再一次刷新了历来论道大会的记录。
白傅天父子霎时间整个脸都青了,这下好了整个宗门的脸面都被踩在皓天宗的脚下了。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人影忽然冲上来抱住了覃兆麟的大腿,动作之快另所有人猝不及防。
“求求你,放过我师兄。”凤明兰扑通一声跪在覃兆麟的脚边。
“只要你肯放过印然,明兰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说罢对着覃兆麟的脚边开始磕头,直到额头都磕出了血,覃兆麟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想要出手却似强自忍耐着什么一般。
覃兆麟一抬头就看见了君千泽扫视而来的目光。
覃兆麟:“……”
凤明兰见覃兆麟似无动于衷,说罢又膝行到君千泽的脚边:“真人,求你把印然还给我。”
君千泽一眨不眨的看着跪伏在脚边的凤明兰:“我不能。”
“为何不可,你不是已经赢了,你可以……”将败者收为炉鼎,不是论道大会一直以来的传统么?
只见君千泽忽然打断了凤明兰的话:“即便是我会收炉鼎,也不会用魔门的人做炉鼎。”
“与其在这里恳求我,倒不如去问覃门主吧。”凤明兰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瘫软在地。
撼天魔门:“……”
整个观战席:“……”
“所以我放弃。”
撼天魔门的人听到这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有个条件,撼天魔门百年不得与我皓天宗为敌。”
君千泽说罢看了一眼覃兆麟,覃兆麟显然有些迟疑了,虽说他与各大仙宗无甚交情,既没有与某些宗门特别亲近,也没有明里站出来与哪个仙宗为敌,但若是各大仙宗内讧起来,他也是不会介意蹚一趟浑水的,覃兆麟神色复杂的看着君千泽,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此时的覃兆麟就算再不愿意也只得应下。
直到覃兆麟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点头,君千泽方才飘然离去。
看着那一抹净白出尘的背影,覃兆麟的目中神色几经变幻。
凤明兰忽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额头的血迹显得原本美丽端庄的面孔带上几分怨毒,几乎与方才温婉楚楚可怜的凤明兰判若两人:“我凤明兰虽不是生来尊贵却也不是卑微低贱之人,如今却当众人的面给你下跪,与你做小伏低。”
“如今你输了,又有什么资格再拥有印然?你也不过是别人的手下败将罢了。”
“况且我与他两情相悦,我爱他,他亦爱我,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就算是他现在被你……,我也……不会介意,而你又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就算你将他留在身边让他活着他就会感激你?”
覃兆麟的脸色当即就青了,随即冷笑道:
“这么说来,我倘若不给你一次机会倒显得我小气了,你问问他可愿和你回去?”说罢一抬下巴望着不远处,
凤明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祈印然站在离覃兆麟不远的距离,不知何时过来的竟没有发觉,凤明兰正欲过去却因覃兆麟挡在身前不敢轻举妄动,二人的目光不期然对上,凤明兰带着一丝期待问道:“印然,你可愿和我回去?”
“我……”祈印然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那两个字仿佛梗在喉咙,覃兆麟望着祈印然,目光中似夹杂了一丝警告,祈印然又回望了一眼覃兆麟,最终别过头去闭上眼睛,后面没有说出口的话昭然若揭,凤明兰似乎仍不敢相信,继续循循善诱道:“印然,你愿意的是不是?”
“你只是怕他会加害与我?”
“凤明兰。”覃兆麟忽然走到凤明兰的面前,将祈印然的身形完全挡住,完全隔开了二人的视线。
覃兆麟忽然很轻柔的挑起她的下巴,“你要知道我想杀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覃兆麟化神期修士的威压让凤明兰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强自压抑住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才勉强直起身来。“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祈印然。”凤明兰霎时间感到不寒而栗。
覃兆麟的嘴角忽然扯出一个笑容:“他就是被你这样的假像迷惑的吧?说罢俯下身来在凤明兰的耳边低语:“记住,倘若不想死就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凤明兰,你也不希望他看到你丑陋的模样吧?”
这边君千泽刚飞出擂台,穆凌渊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去。
正好碰见覃兆麟领着祈印然飞出擂台,穆凌渊看了一眼覃兆麟,用灵识道:
“我劝你还是看好自家小美人。”说罢看了一眼不远处不知是愤怒还是因为恐惧浑身颤抖的女人:“省得被旁的女人勾走了魂回去只能jian尸。”
果然覃兆麟的脸果然黑得可以滴出墨来。
君千泽刚一落地,穆凌渊便迎了上去,只见一道淡淡的血痕在君千泽的额头上,看着君千泽额头的伤口,穆凌渊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上君千泽的额头,君千泽看起来虽无大碍,而有些伤势并不是明面上能够看出来的,而他却不知这伤势到底如何,穆凌渊不禁沉下了脸色,另一只手就要去捉君千泽的手腕,这一动作竟是连师徒间的礼仪,往常小心翼翼的隐藏,旁人的目光都忘了。
这一无意识的动作让君千泽不由得微微一顿,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当看到穆凌渊眼中的强势和浓浓的担忧时,不由得微微一滞,这样的目光让他无法拒绝。因为这一短暂的迟疑,穆凌渊摸上了君千泽的手腕往里注入一丝真元,君千泽最终放松了身体,算是默认。
皓天宗的诸位弟子心中齐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外人看来就格外暧昧了,特别是别有居心的人。
就在刚才覃兆麟的血滴到手上君千泽似乎都无法忍受,现在不光让徒弟近身还让徒弟碰?这对师徒似乎关系颇好的样子。
白珏似若有所思的看着师徒二人,这穆凌渊什么时候和君千泽搅到一起去了?就连从不让人触碰的君千泽也都默认了,即便是在他与君千泽关系最缓和的时候都没能近身半步,这个穆凌渊是用了什么法子攀上君千泽的?白珏的视线在穆凌渊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目光定格在脸上,这样的身材再加上即便是放眼各大仙宗也不输于他人的脸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想到这里,白珏的脸色顿时阴鹜起来。
穆凌渊将真元在君千泽体内游走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早就想着怎么弄死覃兆麟了。
“师尊为何这般看着弟子?”穆凌渊朝着君千泽露出一个十足阳光迷人的笑容,却见君千泽看着穆凌渊异常淡定的吐出一个字:“手。”穆凌渊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紧紧的握着君千泽的手,就差十指紧扣了。
穆凌渊立马囧了,忽然很想挖个地缝钻进去,穆凌渊原本以为君千泽会有些恼怒羞愤之类的反应,哪知君千泽仿佛毫无所觉一般抽回了手,略一动手腕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穆凌渊立马蒙了,师尊这样的反应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穆凌渊忽然觉得一遇到问题的自己的智商掉到了负数,穆凌渊只是片刻的愣怔后,很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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