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
杨唱舟被他温热的气息一拂面,脸顿时烧了起来,颇有些破罐破摔地扭头怒视他。
不料一回头两人鼻尖就撞到了一起,顾飞翎眯着浅色眸子,鼻息交缠在一起还能淡定开口:“那位老大夫可是新到护剑山庄的陌生脸?若不是,那恐怕他早就已经被掉了包。”
杨唱舟心里一寒:“这位老人家在我少时就已经是护剑山庄的客座医者,难道说……”刚才进来给顾飞翎把脉的那个人其实是个装模作样的冒牌货?那真正的老大夫岂不是……
他眼神一黯,知道被偷梁换柱的人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顾飞翎嗤笑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关心别人,别惺惺作态了。不如想想怎么报答我刚才帮你躲过一劫吧!”
说完他就撕开那层斯文淡定的外衣,按着对方下巴不管不顾地啃咬了上去。
放浪形骸的吻和毫不怜惜的啮咬糅合在了一起,不需要多深刻多用情,只需要放轻松,不用负责任地全身心去享受身体上战栗的快意就好……一如既往,十分的……顾飞翎做派。
只不过是因为他分外柔软的唇太过合口味,才会让自己舍不得停下无止尽的索取,顾飞翎心里自我安慰着,直到杨唱舟猛地把他推了开来。
杨唱舟手挡着脸,看不清楚表情,只有被咬得渗血的嘴唇露出了不自然的绯红色,血珠子汩汩冒出头来,复又被身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抹掉。他拧过头的姿态,伴随着有些乱了节奏的呼吸声,明明是很压抑的场景,可看在对方眼里却充满了欲拒还迎的味道。
“推我做什么?你不也很喜欢这样的么?”顾飞翎笑了起来,摸着手上抹到的血痕不在意地说道。
杨唱舟觉得哀莫大于心死大约就是这种感觉吧,有时候他觉得顾飞翎聪明的可怕,但更多时候却跟个疯子似的怎么也说不明白,让他直恨得牙痒痒,却怎么都无能为力。
顾飞翎被他缄默着用一双浓黑漆乌的丹凤眼瞪着,心里不免有点发毛,没趣地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咳……说起来,那老头可算是我们熟人呢,你猜猜他是谁?”
杨唱舟仍是盯着他,本不欲再搭理他,但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意思是他猜不到。
“你这记性比阿昀还糟糕啊……”顾飞翎嘀咕着,捻了捻自己腕子上的皮肤,凑至鼻下轻嗅,“我们之前可都在凤关城见过他的,方城主府上。啧啧啧,果然是一股子梨花木的味道,想来他常年把玩着这种材质的物件,即使改头换面变了装扮,但这种清淡却独特的清香却如影随形啊!”
杨唱舟狐疑地看着他,梨花木?
等等,梨花木虽然不是什么太稀罕的木材,但它不正是是华臻和严昀当时前往方府的鸿门宴时送的礼物么?
杨唱舟犹然记得,在方麒与严昀合谋用计使方府的阴谋曝光之后,凤关城方城主利用那些旁系女子色/诱江湖游侠并使他们意乱情迷与方府达成不可告人的协议这件事被传得是满城风雨。
尤其是,那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送的贺礼都是梨花木制品,明显藏着猫腻,这件事一经披露,就让所有人心里起疑,可线索却断在这里,不管怎样也追查不下去了。再加上当时离武林大会时日无多,任大家再怀疑,慢慢也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这整件事被捅破的缘由,实际上只是因为严昀冲冠一怒为蓝颜,不忿华臻被别人算计调戏,而急红眼的睚眦必报而已。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方家还是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甚至于有不少自诩清流的武林人士都耻于同方家来往。虽然方家堪堪保住了凤关城的城主之位,但在四大世家里的名声却是一下子跌到了最末。一夕之间连最为低调的蔚水家都不如,甚至有传言说方城主因此得了失心疯,毕竟再也没人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他——身为四大世家之一,方家竟只有方麒和几个旁系子弟参与。
在方家如此混乱之际,方麒身为二小姐还摆出一副“待嫁闺中”的安静贤淑模样,实在是太诡异了,但是方府里诡异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师爷把持权力,方城主唯唯诺诺,续弦所出的大小姐方凤茹下落不明,谁还会在意方麒大小姐为了见“情郎”偶尔的不告而别呢。
顾飞翎却心里清楚,方麒恐怕就是方家唯一被救赎的希望。但是很可惜,这位唯一能给方家带来希望的人比谁都想看到方家颠覆!
顾飞翎摸了摸下巴暗自腹诽:不得不说,当方麒和洛冉在一起时,方麒就相当于是洛冉挂在裤腰上的脑子,完美了填补上了洛冉这个不带脑子的家伙最紧缺的需求。
想到“裤腰大脑”方麒之前的种种分析,他点点头:“梨花木正是方家那晚的贺礼所特有的木料。”
杨唱舟这下子也知道了事情的蹊跷:“那假冒护剑山庄客座大夫的人,难不成就是方府的……啊!莫非是师爷!”毕竟那人颇具老态的步伐做不了假,应该是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人所扮。
顾飞翎想到方麒告诉自己的秘闻,越想越忍不住摇头苦笑:“其实他啊,正是你所敬仰的那位方城主……本人!”
他最后两个字咬字清晰,一下便将杨唱舟钉在了原地。
杨唱舟在凤关城生活多年,一向对方家颇有好感,就算方家那层遮羞布在那晚的晚宴上被无情揭露开之后,杨唱舟仍然对方城主有着难以挥舍的敬仰,认为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偌大的凤关城今日的繁华昌盛。
可现在顾飞翎告诉自己方才那个装模作样的糟老头子就是才刚过了壮年的方启航方城主?
这不可能!顾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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