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允的视线瞬间凝出黑色浓烈,人也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直到无人的楼梯间,他才停下来,转身:“怎么回事?”
冷苍也是刚接到手下的消息,此时人还在震惊中:“根据医生提示的时间,我让人顺藤摸了过去,发现苏小姐之所以没了一颗肾,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捐赠,为了提前刑满释放。”
若是一年前,白承允听到这种消息,只怕还会讥笑苏清月两句,说她为了出狱,竟不惜动用这种手段。
可是此刻,像有一把大锤抡在了他的胸口上,那一刹那间他胸腔里血气翻涌,滚动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白承允又松了一颗领扣:“继续。”
冷苍觑着白承允的脸色不对,接下来的话,突然就有点不敢说出口了。
被白承允看到,一个眼刀子甩过来,冷苍立刻立正站直,就差没有敬个礼:“苏小姐签下捐肾手术的那段时间,正好也是先生旧疾复发,需要换肾的时候……”
白承允面孔倏然铁青,一双眸子里的光线冰寒交加的,眼看就要来一场鹅毛大雪。
冷苍顶着几乎要窒息的压力,艰难继续道:“所以您和苏小姐的手术,是在同一天。也就是说……其实当初您的肾……是苏小姐换给您的。”
一句话说完,冷苍像是被脱了一层皮,后背都汗涔涔的了。
整个楼梯间,如同台风过境,上空惊雷闪电轰隆入耳,下方十级风力席卷一切。
白承允完美如精雕的脸罕见地透着苍白,衬得那双墨瞳更加的黑。一眼望过去,如同坠入了汪/洋大海,无边无际,没有依靠。
冷苍还未从见过白承允这个样子,他不免担忧地出声:“先生,您……”还好吗?
白承允双手压在楼梯间的栏杆上,不锈钢的材质在空气里泛着些微的凉意,那凉意扎进掌心窜入了血管,一路只窜到了心脏最深处。
他体会着从未有过的心痛,开嗓时,声音像是历尽了沧桑,沙哑又干枯。
但其中的阴狠,又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字一顿地问道:“白、兰、儿、呢?”
连认识白承允十数年的冷苍,此刻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声道:“医生那边取完卵子后,夫人就带着兰儿小姐回去了。现在她们,应该还是在郊区的那间平房里。”
白承允转身就走,脚下生出一股凌厉旋风:“备车。”
冷苍胆战心惊地应是,跟着白承允一路下了电梯直奔地下停车场。
郊区,某平房里。
林素华花了身上所剩不多的积蓄,去相熟的店里给白兰儿买了现炖好的燕窝,回来后就倒在碗里端到白兰儿面前:“快吃点补补身子,可不能落下病根,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白兰儿一张脸还白如宣纸,薄透而脆弱。她捂着肚子艰难地想坐起来,人起到一半,又摔了回去。
她“啊”地一声痛叫。林素华吓得赶紧放下手中的碗,去扶白兰儿:“想要起来跟妈说啊,妈来扶你。”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把手垫在白兰儿腰后,白兰儿没动,半晌后,从枕头里低低传出哭声。
“妈,我好难受,我好疼。我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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