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承霖可太熟悉付阮的这股跋扈劲儿,不仅熟悉,还特喜欢。
心情一下变得很好,蒋承霖也实话实说:“别这么敏感好不好,他毕竟不是陌生人,我怕影响你心情。”
付阮余怒未消,不冷不热:“确实不是陌生人,甩过我,害过你,他妈还害过我妈。”
“付长康二审判定后,付兆深和蒋承彰之间肯定要有所动作,就看谁先动谁,这个当口,说蒋承彰死了,你能忍住不飞去夜城亲眼看看?”
蒋承霖听付阮这话,已能百分百确定,停尸间里的就是付兆深,他私心不想付阮来见某些人最后一面,可付阮就是要见最后一面,这样以后才能睡得安稳。
付兆深跟蒋承彰合伙,等同与虎谋皮,很多事由不得他选,但更多的选择,都是他自己做的。
付阮跟付兆深之间的感情,早在九年前他抛下她,带着周桢远走国外时就结束了,往后的很多年,都是她耿耿于怀的执念。
而这份执念,也在跟蒋承霖的斗智斗勇下,渐渐变得微不足道。
听说付兆深死的那刻,付阮着实意外,她发呆的那几秒,仿佛又回到岄大的木棉树下,她跟付兆深对面而立的画面。
曾经记得那样深的画面,可她却突然看不清对面人的脸,而那张脸在她看见冷柜中的付兆深时,又跟记忆中木棉树下的少年重叠了。
人终究是要变的,是不是同一个人都无所谓,他们用十几年的时间,在彼此的生命中画上过刻骨铭心的一道,有些人活着就能淡忘,有些人死了才能停止。
付阮没为付兆深掉一滴眼泪,就像她再也没为付长康红过眼,回家后,蒋承霖给她煮了姜糖水,怕她受寒。
付阮端着大碗坐在餐桌旁,家里所有灯都开着,灯火通明,她喝了几口后,突然拽过身旁的蒋承霖,亲他的嘴。
蒋承霖眼带诧色:“干嘛?”
付阮理所应当:“喜欢你不行吗?”
蒋承霖半推半就:“付小姐看上的人,不行也得行啊。”
付阮视线扫过蒋承霖的眉眼,鼻梁,嘴唇,忽然间蹙起眉道:“你上学时就不能有点出息,拼命把我追到手?”
蒋承霖一瞪眼,付阮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抢先道:“我是不好追,但你现在也追到了,说来说去还是那时候不够喜欢。”
蒋承霖反PUA高手,没顺着付阮的话进行自证,而是道:“一个才喜欢我没两年的人,质问一个喜欢你十几年的人,姜糖水都捂不热你的冷心冷肺。”
付阮一手揽着蒋承霖的脖颈,另一手随便拍了拍胃:“我能送你孩子,你行吗?”
蒋承霖抓着付阮的手往下移,按在她小腹上:“这里,我的孩子不是胃胀气。”
付阮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曾经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家了,后来付长康说付家就是她的家,所以她拼尽全力,哪怕刀尖舔血,也要保住这个家。
可现在付阮才发现,家是灯火通明,是一碗粥,一份汤,是让她开心的人,是蒋承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