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超没有拆穿,更没有调侃,就像什么都没发生,对付兆阳说:“我现在泡方便面可好吃了,哪天泡给你吃。”
他十足坦诚,方便面都是泡的,而不是煮的。
付兆阳懒洋洋地问:“你跟家里闹掰了吗?”
蒋超一本正经地开玩笑:“我不是常年跟家里闹掰嘛。”
付兆阳忍俊不禁,嗤了一声:“那倒是。”
说完,他好奇心泛滥:“你平时那么能惹事,家里都没断你钱,怎么把你扔到国外,反而不给你钱了?”
付姿出声打断:“喝多了回房躺着去,别这么八卦。”
蒋超:“无所谓,我现在什么都薄,就脸皮厚。”
说着,他接付兆阳上一个问题回:“家里想让我去纽约,我非要来瑞士,谈不拢,只能适当让渡一点儿条件。”
他这人向来无所谓,什么东西都不放在眼里,然而说这句话的时候,蒋超格外地淡然,像是说:【没钱而已,多大点事儿】
付姿想让付兆阳闭嘴,可偏偏付兆阳问出了她最不想知道的问题。
付兆阳:“你为什么非要来瑞士?”
付姿捂不住付兆阳的嘴,想起身就走,可她能走去哪,这是她家,而且她躲什么?她又不知道蒋超会说什么。
蒋超没看付姿,重新拿起筷子夹菜,稀疏平常的口吻道:“我不是害怕一个人,但我莫名觉得你们两个来这儿会无聊。”
付兆阳:“……”
付姿也忍了半晌:“你想骂他我不拦着你。”
付兆阳深吸一口气:“真不要脸。”
最朴素的语言,最直白的概括。
蒋超勾起嘴角,不怒反笑:“想骂这句话,想很久了吧?”
付兆阳迷迷糊糊起身,走前跟付姿打招呼:“姐,我先回房了。”
付姿无语到极处,甚至想骂付兆阳,没事招惹蒋超干嘛,自己憋一肚子气。
付兆阳走后,客厅就剩蒋超和付姿,付姿起身捡碗,蒋超坐着道:“我还没吃完。”
付姿:“我收我的,你等会自己洗你自己的。”
她走到厨房就再也不敢出去,在厨房里收拾,没多久,蒋超从外面进来,径直来到水池边:“我来洗。”
付姿目不斜视:“不用,你把自己的碗洗了就行。”
蒋超绕到付姿隔壁,打开水龙头洗碗,他就一双筷子一个碗,付姿这头都洗完三个碗了,余光一瞥,他还在那绣花。
付姿没出声,继续洗,三十秒,一分钟,读秒的时候,时间像刀,每一刻都让人神经紧绷。
终于,付姿受不了,侧头道:“一个碗你要洗多久?”
蒋超还在洗,头不抬眼不睁,垂目道:“你能接受谢施与一直不来瑞士,他能接受回岄州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