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还道她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有些愠怒道:“记住我的话,我绝不是恫吓!”
顾芝容笑笑道:“太子殿下,我记下了,大不了把人打晕那不就成了么?”
太子拿眼睛瞪她,见太子没有再为难她,她心情极好,朝太子嘻嘻一笑,就钻进了正殿。
正殿并没有太多人,之前那些前来一瞻太后圣容的平头百姓们都被遣散了出去,留下的全是官宦家眷,她们不走的原因,当然是等着太子爷调度御林军前来护送她们回府去。
因了之前有刺客行刺的缘故,殿内的人都分别经过了详尽的盘查,确认身份之后才允许留下来。或许是等待的时间太长,她们虽然都坐着,但是有些人已经瞌睡得东倒西歪了;有些人紧紧攥着手帕,眼睛惊恐地东张西望;还有些年纪较小的,方才被殿外的爆炸声吓了一下,现在又被刺客吓了一下,至今仍蜷缩在母亲的怀里哀哀哭泣着。
顾芝容无暇关注她们,直奔前方而去。在前面不远处,靠左的一个位置被拉起的黄色的帐幔围了起来,形成一个圆形的屏障。大殿里燃了蜡烛,烛光映得人影绰绰约约,来来去去走得很急,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靠左的位置,安放着桌子椅子,还有支起的黄伞盖,是太后歇息的地方。
顾芝容心里惦记着顾文心的安危,直接走向靠左的帐幔,伸手就掀了帘子走进去。里面的人正要阻拦,后面传来太子的声音:“让她进去!”
太子的声音不高,但是里面的人连太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的话,那真的是作死了。于是,顾芝容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最里面的贵妃榻前。
顾芝容一眼就看出,这个贵妃榻根本就不是正殿里面的东西,想必是从不知道哪个厢房里搬过来的。想来太后的手下办事也颇有效率的,这么快就把所需之物统统搬到正殿里来了,方才在来的时候,顾芝容就细心地发现,正殿并不冷,在这么一个兵荒马乱的形势下,四角还置了火盆,还有数十床棉被,看来是给坐在正殿里的官家家眷御寒用的。
顾芝容想到了一个人,也就是悬济寺里的大师兄,他为人谨慎周详,办事妥贴,是下一任悬济寺主持的内定人选。
顾芝容一边想着,一边奔到榻前,看到榻上的人儿的时候,她不由呆了一下。
这个人,还是她的文心姐姐么?
榻上的人,双目紧闭,气若游丝,整张脸白得像纸一般。再看身上的衣衫,尽被鲜血染湿,像一大朵一大朵的梅花绽放。
顾文心似已陷入昏迷,再加上她的身上血迹斑斑的,顾芝容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她到底哪里受伤了,着急地问旁边站着的一位太医:“她到底伤着哪里了?”
那位太医看起来年纪很大,约有五十多岁,山羊胡子,此时捋了胡子,摇头晃脑道:“依老朽的判断,小娘子伤在脾脏,刺客的剑恰巧刺中那里,引发大量失血,如今伤口包扎好了,至于这血究竟能不能够止得住,就要看这位小娘子的造化了。”
顾芝容被他念叨得头晕,怒道:“什么造化不造化的,你只要告诉我,这血止住了没?”
那位太医晃了晃脑袋,面露难色,指了指榻上。顾芝容定睛看去,见顾文心的腹部果然裹了纱布,但是整个人欲发透明起来,根本就是没有止住血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