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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石还没有动,余羡已经伸出手。
他微弯腰,一只手臂横在夏子珪两肩前,一手扶着他的腰,动作轻缓地将人扶起坐好。
夏子珪僵得像块木头,动也不敢动,就傻傻的看着余羡。
“这事我会给你个交代。”余羡在夏子珪耳边轻说了一句,不等夏子珪说什么,就偏头看向蔡石,“麻烦你送他去医院。”
说完,余羡就大步出了门。
蔡石愣了愣才啧了一声:“说的好像是他什么人似的……”
余羡对夏子珪说的话虽然小声,但屋里的人都听到了。
蔡石也立刻明白这事和余羡有关系,就没再问夏子珪什么,把手机里面的照片删了后才把手机还给经理。
经理视线从屋子里的潘络晨、蔡石、夏子珪身上晃过,再看一眼紧闭的房门,满眼的恍然大悟。
夏子珪还是不想去医院,觉得只要擦点药就行。要说他怎么想的,其实很简单——怎么也不想让“被情敌打进医院”的说法贯在他头上。
十八岁不到的年纪,有些自尊在别人看来不值一提,但在他们心底千金不换。
当然,最后夏子珪还是去医院了。
蔡石盯着他的腰:“你真要这么犟?男人的腰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你这伤要不好好看看,万一出了毛病,找谁哭,谁都不会理你。”
夏子珪:“我是背疼,没伤到腰。”
“背和腰离了多远,背不好了,腰能有多好?想想你刚才,可是连爬也爬不起来,还要人帮忙……”蔡石说了半天也没耐性了,“你去不去?”
“去。但不要去我爸上班的医院。”
——自尊和自尊之间,其实是有比较的。
潘络晨将人送到医院,蔡石准备去挂号,潘络晨拉住他,瞅一眼站得像根杆子一样,不敢弯一点腰的夏子珪:“你看着他,我去找人。”
有关系好办事,很快夏子珪就做了全面检查。
“脸上的伤不要紧,涂些药,过几天就能好。倒是背上的伤有些麻烦。”医生说着叹口气,弄得夏子珪头皮发麻,心道不会腰不顶用了吧?
“……背部肋骨有轻微的骨裂,至少要养一两个月才能恢复,这期间要静养,注意补充营养。”
夏子珪问:“我能出门吗?”
“最好在家里静养,尤其头一个星期,能不动就不要动。”
夏子珪有些沮丧,但想到不用住院不用上夹板不用打石膏又觉得情况没有那么坏。
回去的路上,夏子珪开始为怎么给爸妈解释而烦恼。
“直说呗。就说一个不认识的神经病打的,反正这年头脑袋有毛病的人也不少,你爸妈更是见得多听得多,不会觉得你是在瞎扯。”
夏子珪于是就这么说了,何碧荷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把那人狠狠骂了一通,并诅咒早日被关到警察局。
夏铭仔细看了看夏子珪的伤势,定下一系列“不准”让他好好养身体。然后问夏子珪对方长什么样子,准备去警察局备个案。
神经病做事都难以捉摸,谁知道他这次打了小虾,还会不会再来下次?
夏子珪心虚的撒谎:“当时很混乱,我没看清楚。”
夏父夏母便只好叮嘱他以后小心点。
夏父扶夏子珪去房间,边走边感叹:“现在社会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我们医院也来了一个被变态打的年轻人。那年轻人长得还挺壮,没想到也吃了亏。他脑袋被变态用烟灰缸砸了,差点出血……”
夏子珪:“……”不可能那么巧!
余羡早早的吃完晚饭,给堂弟布置好今天的学习任务,就拿着手机去了阳台,视线越过高高低低的树,落在远处。
一亮黑色的车出现在小区外面的马路上,停靠在路边。
“妈,我出去一下,可能会回来有点晚。”
“恩。自己小心。”
刚迈出家门,握在手里的手机便响起。
余羡一秒接通:“在那里等着。”一秒挂断。
绕过小区花园,一条路直通小区外。
出了小区,往左拐,走了不到五十米,余羡就看到有人对他招手。
黑色短t恤、白色休闲裤、运动鞋,轮廓深邃俊朗,笑容十分灿烂,乍一看完全符合小说电影中校园阳光男神的形象。
——忽视脸上的清淤以及脑门上的绷带。
“余羡,你终于肯见我了。”孟扬灼灼的看着走近的余羡,“我很想你。”
余羡走近,抬腿就是一脚踢向他的腹部,神色极冷:“我很想揍你!”
孟扬一时不察,虽快速往后退了一步,但只是稍卸了些力道,余羡收回腿,他捂着肚子喊疼:“嘶,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