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然哼了一声,道:“干什么不追上去再挥挥手!”王嘉遇一怔,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孟逸然怒道:“这么恋恋不舍,怎么不跟她一起去?”王嘉遇这才明白她原来生的是这个气,说道:“我小时候遇到危险,多亏她妈妈相救,我们从小就在一块儿玩的。”
孟逸然更加生气了,拿过一块石头,在石阶上乱砸,只打得火星迸起,道:“好一对青梅竹马!”又道:“你要破五虎巴山阵,干什么不用别的兵器,非要用她的头簪!难道我就没有簪子吗?”说着拔下自己头上的玉簪,摔在地上,狠狠踹了几脚。
王嘉遇觉得她在无理取闹,只好不做声。孟逸然怒道:“你和她不是有说有笑的吗?怎么跟我一起就闷闷不乐?”王嘉遇道:“我何曾闷闷不乐?”孟逸然道:“人家的妈妈好,在你小时候救你疼你,我可是没妈妈的人,你乘早离了我去。”忍不住垂下泪来。
王嘉遇急道:“你别尽发脾气,咱们好好商量一下,以后怎么样?”孟逸然听他说起“以后”,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红,道:“商量什么呢?你去追你那慧慧妹妹去,我这个苦命人,在天涯海角漂泊罢了。”王嘉遇暗想:“如何安置孟姑娘,确实是一件难事。”
孟逸然看他不语,站起来捧了盛着母亲骨灰的瓦罐,掉头就走。王嘉遇忙问:“你去哪里?”孟逸然道:“你管我去哪里!”径直往北而行。王嘉遇无奈,只好紧紧跟在她后面,一路上不管王嘉遇怎么逗她,孟逸然始终不跟他说话。
到了金华城,两人入客店投宿。孟逸然出门去了,王嘉遇知道她仓促离家,身边没带什么钱,乘着她外出时在她衣囊中放了几两银子。孟逸然回来后,看见了银子,撅起了嘴,又把银子送还到他的房中。
这天晚上,城中一家富豪失窃了五百多两银子,第二天金华城便轰传开来,直闹得沸沸扬扬。
王嘉遇知道是孟逸然所为,不禁暗皱眉头,真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如何劝说实在一窍不通,软言相求吧,实在放不下面子来;弃之不理吧,又觉得她一个少女孤身独闯江湖,未免心下不忍。想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二人离开了金华,向义乌行去,孟逸然沉着脸在前,王嘉遇跟在后面,如此行了三十多里,忽然天边乌云密布,两人忙加快脚步,行不到五里,大雨已经倾盆而下,王嘉遇带着雨伞,孟逸然却嫌雨伞累赘没带,她展开轻功向前急奔,附近却没有一户人家,也无庙宇凉亭,王嘉遇脚下加快,抢到她前面,递伞给她,孟逸然伸手把伞一推,王嘉遇道:“二妹,咱们是结义兄妹,说好生死与共、祸福相依的,这种交情岂是旁人能比的?”
孟逸然见他这么说,脸色稍和,道:“你要我不生气,那也容易,只要你依我一件事。”王嘉遇道:“你说吧,别说一件事,十件也依你。”孟逸然道:“好,你听着,从今而后,你不能再见那个杨姑娘,也不许去见她母亲,如你答允了,我马上向你赔不是。”
王嘉遇好生为难,杨慧母女对自己有恩,将来终需设法报答的,无缘无故的就永不见面,那成什么话?这件事倒不能轻易答应,不由得颇为踌躇。
孟逸然看他不答,俏脸一板,怒道:“我也知道你是舍不得你那慧慧妹妹。”转过身来,向前狂奔。王嘉遇追上去大叫:“二妹!二妹!”孟逸然充耳不闻,转了几个弯,见路中有座凉亭,便直窜进去。
王嘉遇奔进凉亭,见她已经全身湿透。当时天气正热,衣衫单薄,雨水浸湿后甚是不雅,孟逸然又羞又急,伏在凉亭栏杆上哭了出来。王嘉遇解下长衫,给她披在身上,他有伞遮雨,衣衫未湿。
正在这时,忽听得脚步声响,一个青年农夫扶着一个老妇走进亭子来。老妇身上有病,不住呻吟,那农夫看来是她儿子,不住温言安慰。孟逸然看见有人来了,也就收泪不哭了。
过不多时,这对农家母子出亭去了。孟逸然看见雨停了,正要上路,王嘉遇忽然“哎呦,哎呦”叫了起来。
孟逸然吃了一惊,回头看时,见他捧住了肚子,蹲在地上,忙走过去看他。王嘉遇运起山岸功,登时额头黄豆般的汗珠直淌下来。孟逸然慌了,连问:“怎么了?肚子疼吗?”王嘉遇心想:“索性假装到底。”运气闭住了手上的穴道。孟逸然一摸他的手,只觉一阵冰凉,更是慌了手脚,忙问:“你怎么了?怎么了?”王嘉遇大声呻吟,只是不答。孟逸然急得又哭了起来。
王嘉遇呻吟道:“二妹,我……我这病是好不了啦,你不要管我,你……你自己去吧。”孟逸然急道:“怎么好端端的生起病来了。”王嘉遇有气无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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