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听闻奥莱尔之言,金袍老者却是第一次摇头叹气,道:“我倒是想做圣父,可那些虚伪的骗子想直接杀了我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接受我虚假的忏悔,让我沐浴光明的洗礼?”
“哼!”对于金袍老者此言,奥莱尔却是极为简短讽刺的哼了一声。
“其实……”金袍老者将思虑已久的棋子落下,“你也不必太过焦急慌张,那个无赖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奥莱尔胡子一翘,“你能和那个无赖比吗?大陆诸多种族他怕过谁?大家都怕他还差不多……”
“其实我是怕……你再一次从攀爬了数十年的峰崖上坠落,如此的话,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无法再救活你这个混蛋了……”奥莱尔神色一黯,用力地揉搓着眉间皱起的纹路,声音沧桑而无力。
“也许,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金袍老者自嘲的笑了笑,“这样,也可以证明我年轻时候的固执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也许只有一死,才能够触摸到命运的真理。”金袍老者目光痴痴地望着棋盘上透露杀伐气息的棋局,和洒落在棋盘与棋子之间的晚霞与阴暗浅影。
“真是个混蛋、疯子,老疯子!”见此刻金袍老者的目光中闪烁着痴狂,奥莱尔却是无法理解他心中疯癫的兴奋与慰藉之情,连连摇头,低声喝骂道。
“还是下棋吧,我们如此清闲的时光可不多了,不要浪费这个安静的傍晚。”见奥莱尔仍是不肯把心思重新放回棋局之上,金袍老者出言相劝,“既然已经无法再拖延滚动的时间车轮,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只能用心的去享受为数不多的时间了。”
“你还是不能和那个臭小子相见吗?”奥莱尔眯着眼睛注视着金袍老者满是惬意,且丝毫看不出焦急与不安的双眼。
金袍老者摇摇头,“不能。”
不待奥莱尔发问,金袍老者便继续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命运已经从指缝中溜走,我不能再徒增困扰我心智的迷雾。”
“而且,如果让那个倔强的小子见到我,他一定会更加不依不饶。”金袍老者嘴角抽动了几下,似乎他与奥莱尔一般,同样拿两人口中所谈之人,没有丝毫办法。
“那个臭小子对你给我炼制的烟斗,倒是爱不释手,我明言明语的提醒了他好几次让他将烟斗还给我,他都装作听不见。”沉默半响之后,奥莱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自顾自的摇头笑了起来。
“这一点,倒是和老艾很相像。”金袍老者闻言哈哈一笑,“对于炼金术,他们两个都已经到达了痴迷不肯醒的境界。”
“还有脸说别人?”奥莱尔眉头一挑,十分鄙视的看了金袍老者一眼。
“我可不是痴迷,我那是触摸真理,追寻命运的真谛……”
“快闭上你长满鲜花的臭嘴吧!听着就恶心!”
…………
…………
晚风依旧在屋中童心未眠的上蹿下跳,窗沿上摆放的竹叶草同样还在依恋着几乎转瞬即逝的夕阳,棋盘上兵马交戈、杀伐盎然的棋局依旧在落子的清脆声响中进行着。
然而不过转眼之间,夕阳就已经疲惫不堪地坠落到了地平线附近,片片火烧云,似乎在无声斥诉着心中的不舍与惋惜。
与此同时,两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即将燃烧一空的赤霞之中。
“他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对啊,也不知道那个又倔又不听话的臭小子,在亲眼看到事情的真相之后,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看命运如何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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