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略显踌躇,但一见自家少爷眉头微蹙露出不耐,马上回道:“少爷,夫人忧心您的病情,惦记着您身旁没有可心之人照顾,现在已让少夫人出发来寻您了,您看要不要在此等下少夫人?”侍从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身子已经躬到极限,汗流浃背的不敢在说话。
空气中有几分压抑,让侍从不免后悔自己多嘴,自从成了婚,少爷的脾气越来越难以预测,而且身体还总是不爽利,一场春寒,竟是病了好久,对待犯错的下人不会在扣什么月银,反而时不时的动用私刑,搞得梁家上下气氛总是凝重紧绷、人人自危。
“出去!”许久,纱幔被拉下,得了令的侍从松了口气,浑身一松赶忙出了门。
梁臻无力的跌靠回床上,急声咳嗽了几声,待肺腑平和,才迫不及待的展开纸卷,细细读去。眉目越来越疏松,到最后冷哼一声,松开纸卷,下了床,捋顺身上丝锦里衣,到了书案前,挥笔回了信,命令下出,他从书案下方取了一精巧的小笼,里面是只垂头搭脑的蜂鸟,正是当初武暖冬送他通信用的紫喙。
他眼神放柔,伸出指尖摸了摸紫喙的头顶,吓得鸟儿缩了缩,顿时梁臻面色大变,狠狠的骂道:“你也想离开我吗?跟你那无情无义的主子一般!”
紫喙通了灵,虽然不如神威他们懂人言,却敏锐的能明人心,梁臻的焦躁和阴郁让它紧张不已,不敢在乱动。
指尖终是落在紫喙的小脑袋上,梁臻神色既是欣慰又是忧伤,“不愧是她驯的鸟儿,这般灵巧。”随之将纸卷拴到它的脖下,从怀中掏出紫喙的食丸托在手心,打开鸟笼,任由紫喙跳到他手心啄食食丸。
等它吃尽,梁臻推开窗户,将手臂伸到窗外,让紫渊闻了闻从贺州传来的信条,看它飞向天空,目光清冷惆怅。
直到卷着漩涡的冷风袭来,梁臻又捂嘴咳嗽了几下,方才将窗子关起,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嘴中。
梁臻的恨,无人可知。
他恨梁夫人的自私、恨周怀玉的无耻、恨罗玉寒的趁人之危、更恨武暖冬的无情。
可是他也知道,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他只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交换婚帖,如若换了婚帖,哪怕强取豪夺,他都不会放武暖冬离去,就算武暖冬不愿嫁进来,她一辈子也会背着他未婚妻的名号。
如今倒好,被罗玉寒那厮得了机会,找个由头就出了帝都,名正言顺的陪在了暖暖身旁。
罗玉寒那厮惯会哄女人,梁臻又是恨武暖冬对他的绝情又是担心她被罗玉寒骗了身心,纠结了半天,终是骂了声:“冤孽!”
不是贺州商会想着用女人收买罗玉寒吗!看他不把水搅得浑浊不堪,誓让武暖冬看清楚罗玉寒的真面目。
罗玉寒这边自是不知道梁臻正准备对他出手,因为是私人宴请,席宴设在了罗府。酒水是饮酒肆出品,菜是果蔬超市提供的,厨子是泰和楼的掌厨师傅,面面俱到,哪怕府中并没有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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