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去李家后,发现李家已空无一人,那床榻被子整整齐齐的,厨房的锅碗瓢盆也都安妥的放在原地,门是虚开着,按说人不该远去,可那衣柜也是开着的,里面竟是片物没有。她把药放下,又去了铜铃山李老爷子的墓地,除了一颗舒展茂盛的新生树外,压根没有李隐的踪迹。在李家待了半响,没人归家,张嫂确定无疑,这孩子必是离开了高门村。
等到武暖冬忙完,她赶紧将此事禀告给她。
武暖冬放下茶盅,叹口气,“李隐心里有事,李爷爷一没,他更是无牵无挂,或许此去是为了达成心愿去了吧!”
“这娃冷情的紧,竟是连信都不留一封,好歹咱们老爷子也教了他三年武艺呢!”张嫂叹息道,手下不停歇的给武暖冬绣着小衣,主子的外衣都是程家铺子购进的,里衣和小衣则是买了柔软细腻的好料子,由婆子们亲手缝制。以前姑娘的小衣哪里轮的上她插手,如今铺子一多,夫人们忙了起来,自然是没有那么多闲余功夫在女儿家的事务上打转。即便如此,姑娘的小衣也不少,都是她的两个婶娘和周嫂嫂抽空做的。张嫂只需把小了的,放边改大些,倒也省事。
“他那人……”武暖冬终是没有说什么,人都走了,以后是否还能相遇还是个问题,他的想法她也不愿深究。人生中本身就会遇到很多擦肩而过的人,李隐和武家相交的三年都没能留下情分,只能说明在李隐的人生中武家人并不重要,她又何须在乎一个对她毫无感情的家伙呢!
张嫂知晓姑娘不愿多谈,便将注意力专注到活计上,一针一线,对着烛火认真细致的缝制。
武暖冬眯眯眼劝道:“夜间毁目,不做也罢,我的小衣足够穿到大了!”
“哪里能穿到大,姑娘太小,还不明白,等到大了就知道了,大姑娘体态和娃娃是有区别的,没谱一年一个变化,小衣多预备出来,免得用时紧巴!”张嫂笑呵呵的说,自是明白姑娘顾及她的身体,“还有两针,姑娘无需担忧,张嫂我的身子骨越来越健康,习武的好处确实数不胜数。”
武暖冬也不在劝,把烛火拨拉的亮了些,起身道:“我去楼上凉亭待会,不用让惜画伺候。”
“好的!”
今天的事情太多,武暖冬难得有了些倦意,倚靠在凉亭的座椅上望着小后山的方向,呆愣愣的放空心情,不知想些什么。
片刻她敛了心神,记起爷爷说的事情。
老村长找爷爷和爹不为别的,是他自觉年岁过大,不适合村长一职,想要卸任由爷爷担任。
武家在村中的声望远远超出了当初的程家,娃们没有不识字的,连带着村中妇人也写得出自己的名字和家人的名字,这在周围的村子里简直是绝无仅有的,出门和商铺做生意签契约也无需他人代笔,一说是高门村的外人皆会啧啧称奇。平吉镇附近不是没有大村和富户,但是像高门村这种前两年总是饿死人,最近却家家有余粮过上好日子的却没有。别的村子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很难有别的变化。更不用说,高门村全村皆武,妇道人家能比划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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