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幸好,顾灵和王剑锋全程在外面待客,没有听到这些事,否则,以顾灵的冲动脾气,肯定会吵吵闹闹,搞得满场皆知,众人皆知。
此时包厢里静悄悄的,桌上摆满了菜,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如此复杂的局面,大人之间不过几句话,可够孩子们消化很久的。
终于,李部长举起杯子说:“林珺同志,实在抱歉,搅了你大喜的局。”
小北很奇怪的,说他懂事吧,他不太懂,但要说不懂事吧,他又显得特别乖巧,这时也惴惴不安的举起了杯子:“舅妈,对不起。”
林珺有点惊讶,说:“小北,你被人打了,错的是别人,你干嘛要说对不起?”
其实是因为顾谨说过,要他今天表现好点,不要惹事,就会告诉他CALSYB的意思,再加上孩子之间打架,发生口角,一般来说大人不会刻意去管,所以,他一直以来,并不认为霸凌的事有人能帮到自己,所以才会一直选择不说的。
这孩子有父有母,可因为父不担父责,母亲又心智简单,他的心理跟孤儿差不多。
舅妈一句话问的,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珺扭头对李部长说:“没什么搅不搅局的,于人来说,什么都不及孩子重要,只要能帮我家的孩子找回公道,我就比什么都高兴。”
这下陈厅咳得更凶了,肺管子都快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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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刚才透出来的口风,他家跟魏向军之间是有些联络的。
他是想通过魏向军打听点小民小宪兄弟的私事。
但魏向军是间谍呐,在交往过程中,他有没有泄露什么情报,消息出去?
等魏向军回来,被抓,一旦被调查,他很有可能会被起诉涉奸的。
他和官二极的官商勾结还好说,贪污方面目前国家查的不算严,可涉奸在任何年代都是大罪,此时林珺只想说,陈厅,他就自求多福吧。
这时门突然哐哐哐的被砸,顿时,满桌寂然的人们又被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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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珺赶忙开门,顾灵冲了进来,她的脸都喝红了,喜气洋洋的,团过半夏香了一口,说:“哥,嫂子,该敬酒啦,走吧,带上半夏,去给宾客们敬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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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朋好友全来了,他们已经见识过小民的乖巧了。
但林珺和顾谨还得挨桌敬酒,感谢亲朋们来一趟,吩咐大家吃好喝好。
不收礼金的酒宴,她只为几个孩子的名声,就必须把人招呼到位。
是为了帮小北,他们才撇下宾客,专门盘桓在这儿的。
临出门时,她突然听陈厅猛的巨咳了一声,继而又沉沉的哼了一声。
那一声里满满的不忿,气恼和不甘心。
他肯定没想到吧,本是抱着要来东海市分蛋糕,抢奶酪的心来的。
啥都没捞着不说,大孙子还因为打人,要被起诉了。
顾谨临出门,整了一下西装,还有最后一言:“对了陈厅,您家的地址没变吧,届时我好填在《起诉书》上,方便告知您开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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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厅还想再转寰一句,可这时顾
谨已经出门了。
再求谁呢,小北站起来了,也要出门,他求小北吧。
可小北被他揍了四年,此时有舅舅撑腰,哪还会理他?
陈天赐这下终于知道怕了,哭丧着脸问他爷:“爷爷,我不会有事吧?”
陈厅望着一排四个,穿西服,打领带,高高瘦瘦,鱼贯而出的精神小子,终于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你,没出息的东西。”
陈天赐这种孩子,最会窝里横的,从小被夸,被捧惯了,最听不得批评了,顿时怒吼:“爷爷,你他妈偏心眼啊,我可是检察大院最乖的孩子!”
“你……你……”陈厅坐的是主位,一语位尽,抬头,就见包厢门敞,外面好些客人都在盯着包厢里看,好些人在好奇的打量他。
一腔的怒火,他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但他涵养好,陈天赐太小,没涵养的。
他说:“爷,我可不想档案上留污点,官司的事,你必须帮我。”
“你……你……”要不是许厅来搀,来扶,陈厅都要摔椅子
“外面人多,李部长也看着呢,不要闹笑话。”许厅说。
陈厅蓦然发现,自己本是来搅局的,可最后却生生被别人看了笑话!
当然,他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天赐可是他的大孙子,顾谨想起诉,想让他的档案上留污点,他做梦。
他必须赶紧回首都,从法院方面找自己提拔过的人,把这事给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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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今天起得太早,跟着妈妈一整天,又被太多人拉着手问名字,问多大了,还被好多阿姨,奶奶们亲了小手手,对了,还有人总要给她塞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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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多人头一回见半夏,而比如她的同学齐婧,孙燕燕,大过年的,必须给半夏个红包啊。
于是,爸爸妈妈的婚礼上,半夏又收了好多小红包,她都要变成小富婆啦。
捧着红包,听妈妈跟人聊天,说话,吵吵闹闹的,小女孩趴在爸爸肩膀上,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等再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嗅一嗅,是肥皂清香的味道,显然,她还在爸爸怀里。
对了,爷爷在,奶奶也在,还有妈妈,小北和几个哥哥都在。
半夏睡的太久了,懒懒的,眯眯糊糊的,隐约听到远处有小姑的啜泣声。
伸个懒腰,睁了睁眼,这地儿她认识,是政大,爸爸的家。
女孩已经醒了,但爸爸抱的实在太舒服了,她就不愿意起来,依旧蜷着。
婚礼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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