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宪是在飞机上丢的钱包,钱和护照,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全丢了。
下了飞机后他出不来,到不了接机大厅,是在机场公安局打的电话。
本来以为一声令下,小点点会带着三十个黑shou党来接机,可妈妈居然挂了他的电话,再打,无人接听了。
而这时,公安从他的包里,搜出来很多稀奇古怪的玩艺儿。
比如,有两只只有巴掌大的小玩艺儿,是摩托骡拉牌的,据顾宪自己说,这叫obilephone,是一种智能式的掌上电话,属于三个月后,才会上市发售的新品,是一种能取代大哥大的东西,但公安从来没有见过。
另,他还有个非常小巧的,电子屏幕的相机,以及三张电路主板,据他说,这叫电脑主板,是他用来做科研的电子产品。
既是电子产品,就需要购买凭证,以及,得要申报关税。
打不通这边的电话,小宪于是给曹桂打电话,希望舅妈能救自己。
可曹桂向来分明很温柔,护崽,总喊小宪叫大宝贝儿子的,可这一通越洋电话打过去,听说他已经回国之后,哐的一声,她连声再见都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等再打的时候,她直接把电话线拔了,无法接通。
俩公安对视一眼,说:“先生,如果不申报关税,我们将以走私罪处理你。”
这时小宪突然想起:“对了,我爸叫顾谨,东海市政法大学的顾谨顾博士,据说他经常给公安讲课,你们知不知道他?”
关键时刻,还得看爸!
俩公安对视一眼,说:“是的,他是我们的《刑法》讲师,您是他儿子?”
“对对,我有我爸的传呼号,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小宪说着,开始翻包了。
法律也有弹性空间,如果小宪真是顾谨的儿子,虽然涉及走私,但念在他是初犯,而且产品无法定价,公安批评教育几句,让他补齐税款就会放了他。
可他真是顾博士的儿子吗?
为了找个电话号码,他打开了一只又一只的行李箱。
从里面翻出吉它、巧克力,掌上游戏机,以及各式各样的礼品盒,又翻出一大堆的衣服来,在衣服里面翻来找去。
他足足找了半个小时,找的公安都不耐烦了:“请问,你能找到吗?”
小宪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小小的衣服,捧过来说:“这件衣服上有,当时我爸爸我为了让我给他打电话,曾用线织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缝在了我的衣服上,就是希望我在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打电话求助他。”
这算什么儿子,不记得爸爸的电话也就算了,还要爸爸缝在他衣服上?
他说他是加州理工大学的计算机天才,还曾在摩托骡拉公司实习,研发一种叫obilephone的东西。
可在公安看来,除非儿子是个弱智,否则的话,当爸的不用缝电话号码吧。
若非智障,怎么可能不记得老爹的电话号码?
可捧出衣服来一看,小宪又崩溃了。
分明顾谨给他缝过电话号码,可现在,那个电话号码不知道被谁给剪掉了。
顾家的孩子有一点好处是,从不说脏话,所以小宪气的在扯衣服,可嘴里并不会骂脏话,只不停的喊着please和god。
越看,公安越觉得他像个智障。
跪在地上,想起自己的老父亲,小宪泪流成河。
想当初要出国时,爸爸怕他遇到危险无法求助,苦思冥想,把电话号码缝在了衣服上,可那时小宪哪会想到爸爸呀,他整
天跟着舅妈四处玩乐,四处旅游。
他乐不思蜀。
给爸爸打电话那种小事,他根本不屑于干。
他也从不认为自己会遇到搞不定的困难和危险,还笑爸爸杞人忧天。
现在倒好,电话号码可以救命,可他,找不到了!
其实公安局就有顾谨的电话,只要有公安搞不定的案子,都可以打电话请教他,可面对着这位自称是‘顾谨儿子’的小伙子,公安们对视一眼,作了个决定。
其中一个公安说:“jack顾先生,我们将按照《海关出入境管理条例》,依法,对你进行为期15天的刑政拘留,请签字。”
小宪一听慌了,忙说:“我可以贿赂你们吧,我听说大陆公安都喜欢被贿赂,这个,数码相机,价值几千块的,我可以送给你们。”
公安说:“行贿也属违法行为,要多加十五天的拘留。”
小宪又从腕上解下一块表来:“这块表吧,价值七千美金呢,总该行了吧。”
“再加15天,祝你在局子里过得愉快,jack先生。”公安说。
于是,东海市的道上到底有多乱小宪还没有感受到,但是公安执法的威严,他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银手镯一铐,他喜提拘留,这就被送到拘留室去了。
而在公安们看来,这位叫jack顾的,不但不是个天才,还是个十足的智障。
试问,一个为人子的,怎么可能不记得父亲的电话号码?
简直荒唐!
……
周末嘛,顾谨早早就到了,在楼下帮忙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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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大金杯被他擦洗的一尘不染,仿如新的一般。
洗干净后,还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放了个东西,放后以后还坐上去试了试。
看会不会咯到人。
这时俩儿子吵吵闹闹的下了楼,法典最理直气壮,抱着半夏就要上副驾。
顾谨说:“抱孩子不能坐副驾,坐后面去。”
小民立刻抢过半夏,俩人一起坐后面了,还给半夏系上了安全带。
法典也要挨着半夏,气哼哼的说:“爸爸,大哥说自己是精英,说我是笨蛋。”
顾谨淡淡问:“他没跟你讲过吗,他认为我是个理想主义的乌托邦分子。”
法典不懂:“爸爸,乌托邦是个啥?”
小民正在叛逆期,再加上在国外时,经常听人明嘲暗讽,讥毁他爸这种逆流回国的归国者,说他们是糊涂虫,不识时务,是呆脑筋。
听得多了,他依然爱自己的父亲,但他不敬父亲。
在他心里,有很多人都比他爸牛逼,因为人家都比他爸会赚钱。
所以他大胆的说:“乌托邦是一种愚者的理想主义,是空谈,是妄想。”
法典惊了:”所以你认为咱爸这样的人都不算精英?”
小民酝酿一下才说:“在我们移民圈里,有个叫刘华强的人,是大华商会的副会长,他说过,如果我愿意开个药物研发中心,他就会全盘资助我的费用,给我创造最好的研发环境。真正的精英,应该是像刘华强先生一样,把目光投向既能赚钱,又对人类社会有着巨大贡献的产业,既能赚钱,还能博得名望的人。”
所以他的意思是,大华商会的副会长刘华强,比他爸牛逼得多。
就因为人家不但有名还有钱,而且还愿意给他搞投资?
法典不服,说:“咱爸也有钱,原来有好几百万的。”
“点点,真正的精英人材,身家是用千万,亿来计量的。”小民说。
这下法典怂了,大哥是个行走的五十万,瞧不上他爸的三百万呢。
这时林珺上车了,一屁股坐下去:“哎呀。”
“妈妈你怎么啦?”仨孩子同时问。
林珺摸出个东西,掰开看了看,又盒上了,笑着说:“我好着呢,没什么的。”
前夫哥在座位上放了个装戒指的盒子,咯了林珺一下。
悄悄打开,里面是枚金戒指,还是镶了钻的,布令布令的闪着光。
好吧,算他识相,头一回结婚的时候,因为林珺未婚先孕,戒指是草草买的,虽然是个金的,但不戴钻,被曹桂诟病了很久,说那是顾谨不爱她的体现。
林珺是个俗人,看着大嫂一枚枚的钻戒,心里也会酸,会难过,而抑郁症,会诱发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所以那时她也认为顾谨不爱自己,还因此而自暴自弃了很久。
但她一直在挣扎,求生。
曾经要出国的时候,也跟顾谨提过,只要他愿意陪她出国,她就不离婚。
可顾谨不,他可以为了攻读学位延迟毕业两年,可他有两个哥哥死在这个国家,他认为目前国家急需政法类人材,他必须留校任教,所以坚持不肯走。
假设,当时他要愿意陪她出国,她的病会好,孩子们也不会学坏。
可如果他陪她出国,要少带一届学生,那他的理想和坚持,就又没了。
所以当时顾谨曾说:自古忠义两难全,林珺,我会等你,但我不能陪你去。
林珺曾经的爱已经被一地鸡毛的生活消磨殆尽了。
她能理解顾谨的坚持,也庆幸因为他和法典的坚守,让半夏找回了家。
但这回,她必须要感觉到他是真的爱她,才会复婚,否则休想。
所以林大小姐捧着钻戒指盒子看了许久,转手把它装回了前夫兜里。
但想了想,她凑了过去,伸了一根指头,低声说:“我只有一点不满意,但我不会说的,你自己去猜,去悟,悟到了,做到了,我就答应你。”
天天送花,镶了钻的戒指是顾谨专门选的,都她不满意,还想要什么?
他有什么地方做的还不够到位?
开着车,顾谨绞尽脑汁,但始终想不到前妻想要啥。
也想不到自己到底哪儿做的还不到位。
这算报应吧,头一回他玩了些心机,耍了些心眼,她就傻傻的钻他网里了,可现在她学精明了,当然,也被生活磨灭热情了,再想挑起她的热情,难啊!
……
海花港当然在海花县境内。
从东海市到海花县,最近修了一条名叫滨港大道的路,全线三车道,既宽阔又气派,法典头一回见,觉得贼骄傲,示意大哥看:“大哥,瞧这路,气派吗?”
小民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点点,在红国,这样的路遍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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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觉得国外好你就赶紧滚吧,崇洋媚外的大汉奸。”法典说完,脖子一缩,等着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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