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洛渊突然转身跳入水中,顷刻之后,在水底找到了法螺吊坠,他把它缠在手腕上,重新上岸,回到她身边。
他走近令珂,面对面,伸出手,一只手触及她的脸颊,手腕上环绕着银色的链子,银白色的法螺,轻轻摇曳,手心变得温暖起来。
另一只手垂在身旁。
令珂安静的站着,凝视他的眼眸,他额头上柔软的留海,随风飘动。
许久后,洛渊为她戴上法螺吊坠。
“元尘,我没有食言。”洛渊道。
元尘叹息:“时至今日,我们虽路不同,却从未不信任你。”
“谢谢你,元尘。”洛渊轻声说。
再看他,竟有些单薄,傲气的眼眸中,全然是脆弱。
令珂将他的手心展开,那一枚龙型冰玉佩,静静的躺着,她为洛渊重新戴上。
“你信我了…我没伤害过你。”他温柔的笑着,十分开心。
“洛渊,我该离开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放下情执,潜心向佛…不然…”令珂叹息,转身,缓缓走向石梯。
“若身旁无你,命数再长,有何意义。”他注视着令珂的背影。
看她离开之后,才低声说道:“虞苏,你走后,我又将陷入无尽的黑暗,好孤独啊…”
令珂和元尘都静默着,再次回到地面时,森林的雾在消退,周围的风景逐渐清晰。
她一手拿着蒲草,一手拿着冰玉盅,走到最初的树桩那,树桩消失了,出现了一个清澈而深不见底的水潭,被一大片到她腰部的野草围着。
参天的树木,也变成了灌木,沿着灌木丛一直往外走,仍旧是来时的小路。
在小路的尽头,树木慢慢变成了草地,有很多种动物,还掺杂这一些植物,也有像风一样的灵魂在议论着她与洛渊。
这时,脚边才出现了光阵,元尘很智慧,给了她消化情绪的时间,令珂踏入其中,元神回归本体。
她仍然端坐在檀木桌前,清澈的眼眸下有两行泪。
令珂抹去泪痕,将手中的冰玉盅放到桌上:
“元尘…”
元尘颔首:“这一尊灵宝,仍然得交给令施主保管。”
令珂十分疑惑:“交给我?这不是梵辛寺需要的么。”
元尘:“无论灵宝,亦或者法器,都需要寻到主人,才能发挥作用,互相协助修行。也许,令施主是最适合拥有它之人。”
“…”
令珂缓了缓神:“虽然总觉得白猫弥,像是故交老友。可对于灵宝,我都一知半解,别说运用冰玉盅了。
况且我也不修行,入佛入道,会不会误了他们?”
元尘浅笑:“令施主多虑了,法器是根据人的特质来打造。灵宝则是自动寻主,你能与弥沟通,让它们成型,总有一天会用上的。
现在只是帮我看管,希望你能应许。”
“元尘,我怎么隐约觉得,你有更深的用意呢?”令珂看向他。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元尘让她协同制作灵宝,交换一个法门,可是取得冰玉盅之后,又轻易让她带在身边,甚至有意赠予她,这一切是为何呢?
元尘眼中,闪过一丝忧郁,与往常的波澜不惊不同,令珂能感受到,他并无恶意,从来心怀善念。
“我答应你,元尘既然不想言明,一定有你的顾及。”
她收下了冰玉盅。
他似乎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丑时三刻,请令施主移步仙池,观象禅坐心法,属于阴法,需要极阴之时修习。”
令珂应下来,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后院。
忘了如何走到禅房前的,她推开房门,将冰玉盅放好,有些瘫软的坐到竹质禅床上,此时屋内依然清清静静,略显寂寥。
洛渊深邃的眷恋,刻骨的孤独感,像阴影般投射到她心里,莫名有些共情的痛楚。
她坐了许久,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深冬的烟雨濛濛,很清寒,雨水将竹篾打湿,令珂却感觉不到冷。
风穿过窗户缝隙,发出轻微的哨子一样的响声,雨水以一个个小瀑布的姿态,从屋脊上奔向大地,形成曲折迂回的浅流,汇入洗心池。
几棵花树下,洗心池离窗子就几步之遥,令珂仔细看去,才发现上面雕刻了一行字,正好面对着她:
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
寓意是:我们使用心要像镜子映像一样,事情未来之前不期待,事情到来时如实的完全反映,无论好坏全都照映分明不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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