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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珂天真的说着,眸中满是初入世事的希翼。
他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快意。
很快便走回了前院。
前方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原是有侍从牵着一匹黑马走来,它身躯壮硕高大,昂着长长的颈项,背上披着花青色的宝甲,步履如风,非常神骏。
“麒麟儿。”禹风寻喊道。
只见骏马看到他,瞬间没了刚才肃穆的气势,像个孩童似的雀跃起来,前蹄扑腾几下,欢快的嘶鸣着。
原来是禹风寻的坐骑,名叫麒麟儿,他拍了拍黑马,它便低下头,安静的等着,头顶环绕一圈银色的绒毛,如霜如雪,眼神似鹿。
好温驯漂亮的马儿,令珂内心赞叹,
禹风寻向元尘辞行,两人互道了几句。
他抓住缰绳,一跃轻松跨上马背,又对令珂朗声说:
“令姑娘,我先回南离城,这月十五来带你走!”
“好。”令珂看向他,心中顿生了些期待。
麒麟儿载着他,快步向外走去,到了门口的台阶,几乎不用加速,就泰然自若的飞驰而下,稳稳落地。
门外还有一匹棕色的良马,侍从上马随行,只留下千里绝尘的两行马蹄声。
元尘目送禹风寻意气风发的背影:“禹少爷平生最好两物。”
令珂:“宝剑与良驹~”
他点头:“尤其这麒麟儿,可是天下难得的神驹。”
“为什么说天下难得,有什么典故吗?”令珂好奇。
“令施主聪慧,其中还真有故事,有机会再同你说。先回乾坤堂,帮你温新药,你受的寒毒,毒性不小,精魂得七天一补的。”元尘慢条斯理的应着。
令珂竟着急了,作势气鼓鼓:
“不可以吊人胃口喔,说好了讲故事,就要立刻讲的,要不一直挂碍,多难受。”
元尘温和地笑:“温药的时候便与你讲。”
“好~”
令珂方才乖顺,一同返回乾坤堂。
此时,药屋内已是充盈暖阳了,推开门,清凉的山风浸入,与幽幽的草药味交融,后院,溪水与鸟儿和鸣,十分惬意。
元尘走到药柜前,打开几个抽屉,取了九格药材,每格不到半克,合着新的精魂,一起放入药皿中。
“这花花绿绿的草药,形色各异,真有趣。”令珂随在他身边看着。
拿好了药材,元尘走近长桌旁的六方椅子,从容坐下,像上回一样,将药皿,以法悬在清香上温着。
令珂也落坐到对面,草药味让人静下神来,她托住腮,眼都不眨的看向元尘:“洗耳恭听。”
坐定的元尘,终于开始讲神驹典故了:
“说起麒麟儿,还要讲到禹少爷的父亲,他本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屡屡立下奇功,甚至一举收复了大漠古都,朔方城。”
怪不得禹风寻气宇不凡,原是得益于传承,令珂想着。
元尘继续说:“朔方那地方藏龙卧虎,全是精兵猛将,两虎相斗,必然是死伤惨烈。
战役虽是赢了,然而活着的只剩下禹将军与他的战马,他们均受了重伤。
不可思议的是,马儿硬是拖着他,走了三天三夜,翻山越岭,找到距离最近的梵辛寺,嘶鸣求救。它自己的血几乎流干,僧人们救下禹将军时,它猝然倒下。”
“啊,后来呢?”令珂追问道。
元尘:“马儿其实已经死去一天一夜,算是元神硬撑,救了禹将军性命,禹家其他人赶来时,它已七窍流血,元神离体,躯壳僵硬了。
禹少爷那时还年少,得知此事后,拼命也要救活战马,要还救父之恩。
他一直苦苦哀求,最后觉灵法师点化他一法———邀神术,需求得还灵精魂,精魂就在浊夜泽中,他冒着生命危险方才寻获,还灵术得以实施,战马活了过来。”
令珂不解:“他们家如此有权势,为什么不派人去寻?”
元尘:“禹家是出了名的铁骨铮铮,有仁有义,明知浊夜泽极尽险恶,自然不愿他人为之牺牲。
且据说还灵精魂,要内心至纯的人才能得到,未被俗世侵染,心性无暇的禹少爷,才独自前往。”
元尘接着讲道:
“经历手下兵卒在眼前烬灭,收复朔方一战后,禹将军便决定退隐沙场,不再拿刀剑。当朝天子赏赐给他家几座车马驿,准许他改为从商,安心养老。
最后禹家,为那匹战马养老送终,麒麟儿便是战马之子,它继承了血统,天生神力,通融人性,从小跟随禹少爷至今。”
“…”令珂听罢,佩服不已。
新的精魂之药,也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