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单表落魄受伤、逃回故里的何涛何观察,来不及处置自己的伤口,去济州府尹处复命。
府尹看到手下率领三千精兵,近百艘官船快舟,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一个狼狈的下场,实在是被对手的强大给震惊了。没想到小小的落草贼寇,能有这么大的手段。尤其看到何涛凄惨的模样,又听得他讲述的许多骇人听闻的场景,感觉这个人好歹也见过各种场面,现在吓成这幅样子,似乎是丧失了心智,实在是可惜可叹。
按照何涛的说法,那水泊梁山就是一个魑魅魍魉驻守、妖魔鬼怪横行的人间地狱。没有人的下沉孤舟,水下伸出来的巨大触腕,僵尸一般面无表情的渔民,莫名其妙一一沉没的官船,世间见所未见的怪异兵器,血流成河的冷酷屠戮,行如鬼魅的变形对手,每一件都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也难怪济州府尹怀疑何涛精神上出了问题,这些描述放到说书人的故事里尚且离谱,又怎能发生在河晏清平、白日朗朗的大宋地界呢?
府尹心下不快,可是看到没了耳朵的何涛,觉得他也不像临阵脱逃的懦夫,只得让他先回家养伤,自己却思忖对策。
在州内黄泥岗被劫的“生辰纲”是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运往东京恭贺蔡太师蔡京的生日礼物,而这蔡太师是那梁中书的岳丈,济州府尹如何不知这一节?蔡太师位高权重,和高太尉高俅与东厅枢密使童贯都是当今圣上周围的红人。这三红之首的蔡太师迁怒下来,谁能兜得住?因此“生辰纲”的案子早已列为重中之重,日夜兼程,加紧侦查,哪知稍有些眉目时,却折戟于上山之前,只在路上就被一干嫌犯给偷袭得手,如何不让人心惊胆颤、寝食难安?
府尹焦躁不安,这战败之事汇报给蔡太师时,肯定会被责备办案不力,自己的仕途黯淡不说,搞不好还会有性命之虞。说不得,只能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那何涛首战失利,定是轻敌自大,没有充分准备。这一次须找一个稳妥之人,集结精兵强将,方能剿匪平盗。
于是府尹点差团练使黄安,再加上本府捕盗官一员,带领四千余人,动员大小船只四五百艘,在石碣村湖荡调拨,浩浩荡荡,兴师动众,欲再次进攻水泊梁山。
梁山这边早有线报把消息捎给南山情报站“白木酒店”的掌柜朱贵,又差侦查兵小喽罗一路鸡毛传信飞奔至山寨聚义厅上,报与众头领道:“济州府差拨军官,带领约有四千人马,乘驾大小船只四五百支,见在石碣村湖荡里屯驻,特来报知。”
晁盖听后大惊,便请来吴用白胜商议,道:“官军将至,如何迎敌?”
吴用笑道:“彼首战失利,必是怪那何观察自大轻敌,所以加派兵力船只,意欲侵我梁山已向朝中蔡京尽忠,机智如我,如何不知?不须兄长挂心,吴某自有措置。自古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胜道:“吴学究早就料得官府不会善罢甘休,和小弟我早做了谋划,安排了计策。大哥不必担心,全在‘智囊团’身上。”
晁盖心这才宽了宽,吩咐山寨上下,一概听吴用白胜调遣。
吴用先对杜迁、宋万面授机宜,又告诉了林冲、林娘子如此这般,然后又准备了若干道具器械,一切操办妥当,只等石碣村湖荡的动静。
那团练使黄安以前是军队军官,做过“征讨戍边将军”,行军打仗,颇有心得。得令后不敢怠慢,沿路考察地形,推想战策,欲给贼寇以下马威,洗刷先前战败之耻。
黄安听说前次进攻时,对方会凿船偷袭,便下令征差铁匠,将那冲锋的船只舱板之上盖以铁板,目的是防止敌人在水下暗做手脚。然后又让每艘船备了蓬布,用来防止敌人射箭袭击。甚至准备了货船载了数百马匹,想上岸到达梁山时与山上贼寇一决雌雄,杀他个片甲不留。
黄安心里计较,虽然自己在明处,但是军威浩荡,又兼以准备充分,大军压境时,不怕不威震水泊梁山,若冲破突围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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