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府的大街上,一个浑身铁器穿戴的人在大街上踽踽独行。金属的碰撞声叮叮咚咚地,吸引了几乎所有路人的注意。
沿街的街坊看了,隐约像是军营大街的汤隆,可是蒙了头盔,看不端详;大街上闲耍的玩童看见了,离远了在后面跟着,几个胆子大的还拿了小石块朝那“铁人”身上扔去。
“铁人”似乎丝毫不在意,只是左手的“铁拳”张开了五个锋利无比的“手指”朝上方扬了一扬,手指边缘亮白的寒光在日光下显得恐怖耀眼。只这一下,顽皮的小孩子都吓得又退后了一些,并不敢再跟近了。
那“铁人”绕过街角,径直走进赌场。
看场子的小二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发现这个怪怪的“铁人”正是“金钱豹子”汤隆!
原本闹闹腾腾的赌场霎那间安静了下来,这时候掉根针在地上应该都能听得见。
八美以为汤隆回家取钱,没想到穿成这副模样过来,以为是要跟他拼命,脸上想带笑,可是挤出来的笑自己都感觉并不像笑,而是一种似笑非笑、尴尬之极的表情。
他身体往后退着,生怕对方把新研制出来的那个什么“飞莲”“飞花”铁锤冲着自己的脑袋扔过来,对汤隆小心翼翼地说道:“阿汤哥,你又何苦这样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此时汤隆更上前一步,右手把那个“飞莲锤”往前一递,吓得八美赶紧闭了眼,差点钻到桌子底下。
只听“咣啷啷”一阵声响,好像自己毫发无伤,壮着胆子睁眼看时,只见那个铁锤似莲花一般“盛开”了,从中空的内部倒出来好些个银两铜钱。那“咣啷啷”的声响,便是钱物掉在赌桌上发出来的。
只见汤隆把自己的头盔从面部往上掀了开来,原来这头盔有个机关,可以露出面目。
他打量了下众人,道:“家里银两钱钞只有这些,却不够偿还赌资。诸位若是看着我这些铁宝贝值些钱财,便请拿走充当欠款。”
八美和众人吃不准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敢接茬儿。汤隆索性把“飞莲锤”也往赌桌上一放,“呯”地一声,桌子颤巍巍地,差点儿散架。
有几个在赌场后院充当黑脸打手的粗大壮汉,听见街前望风的小二报信军中打铁匠“金钱豹子”汤隆一身钢铁武装进了赌场,又闻得刚才赌场里“呯呯嗙嗙”声不绝,以为交上了手,抄了干仗的家伙事都冲进了赌场里来。
八美知道汤隆的为人,用眼神示意那几个打手壮汉不要轻举妄动,又试探地问道:“阿汤哥,你此话当真?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汤隆用左手的巨大“铁拳”撞撞自己胸前的铁甲,大声道:“我汤隆说话何时掉在地上过?”话毕,解下身上的钢铁物件,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一件件给身边的“债主”穿上。不多时,便见得这赌场倒有一般的赌徒都或一件或两件,或穿或戴或拿着他自己打制的兵器盔甲,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原本自己左手上的那个巨大“铁拳”,却给看场子的头目安装完毕。
汤隆分发完毕,又把赌桌上刚才那个“飞莲锤”交到八美手里,道:“钱钞和可以典当的物品只有这些,见谅,见谅。若是仍不够时,没有办法,只能我一点一点的打铁偿还。”
八美看汤隆不像是说笑,又见他自己解除了自己的“武装”,此时即便动手,也不一定就是穿戴各种盔甲手拿各种武器的赌场同伙的对手,况且还有粗壮的打手打底壮胆。便抖擞了精神,换了一副嘴脸,前恭后踞道:“阿汤哥能有如此品义气节,佩服佩服!既是如此,那就‘丁是丁,卯是卯’,‘亲兄弟,明算账’了!”当即就叫人清点钱钞,勾单销帐。
果然尚有一大截亏空需要偿还!
汤隆记下了欠款余额和各自债主,孑然一身,出得赌场时,无人阻拦。
赌场内众人见虚惊一场,又看这汤隆如此耿直,轻易地上了钩,看看你的盔甲,我的兵刃,喜不自胜,弹冠相庆。
走在大街上的汤隆却形单影只,凄凄惨惨,这一日过得好似黄粱一梦,嗟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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