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撞见。
昨夜,宋江酒醉回家,见这两个男女赤-条条躺在床上。宋江严辞相问时,阎婆惜羞愤难当,与张浣楼双双自绝殉情。
县里的文书把宋江所陈述呈堂口供一一记下,交予知县确认。验尸官又把二人的外伤一一鉴别,证实张浣楼是下体被利器所残,导致出血过多而死;阎婆惜被利器刺穿双目,贯穿至脑,导致死亡。两具尸身俱无搏斗痕迹和其他外伤。
证词与死者伤口吻合,知县正要断案之时,忽听堂外有人喊冤,宣他上堂时,认得是县剧团戏班的班主,要为死者张浣楼鸣冤诉苦,捉拿凶犯,以昭雪死者的冤魂。
知县感人命关天,当庭暂无法断案,便把嫌疑人宋江收监于县衙,听候日后宣判。
问起戏班班主告状需有凭有据时,因其暂时没有证据,当庭不好定夺,只得劝其暂退,等候日后宣判。
这张浣楼是戏班的顶梁柱,于宋江家灯消命陨,戏班班主当然想要宋江赔偿些银两。
知县怎不知道这一点?
那县衙监狱的狱卒兵士,都是平日和宋江交好的,看见宋江在此受罪,都有心对他照顾。吃穿用度,无不尽心周济,让他和入狱之前的生活也没有甚么不同。也派人私下前去宋江老家宋太公处,通风报信,让家人带些私人物品,转交宋江。
狱卒安慰宋江道:“宋押司不必担心,押司既是清白,放出这县衙也只在一时三刻。只是戏班闹事状告押司,无非是想要给盼个赔偿罢了。”
那知县知宋江清白,无奈戏班告状告得紧,只得在日后宣判时判得阎婆惜张浣楼殉情而死,证据确凿;命案发生在宋江住处,宋江身为公差,没有尽到压制之责,导致命案发生,理应革去官职,赔偿些银两给戏班;张浣楼和阎婆惜奸-夫-淫-妇,有伤风化,现已殒命,不复追究。责令宋江和戏班各自收殓阎婆惜和张浣楼的尸身下葬。自宣判日起,不得再告。判决如上。
戏班得了份赔偿,却要入殓顶梁柱小生的尸骨,聊胜于无,也只得无奈作罢。
宋江葬了阎婆惜,想到自己家中闹出如此丑事,没了官职俸禄,实无脸面见家乡父老。更重要的是自己和梁山好汉的交情怕人多眼杂,日后举报,便决心暂别郓城,去别处避避风头散散心。
宋江心里寻思,眼下可去之处无非三个:一是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庄上,二乃是青州青风寨小李广花荣处,三者是白虎山孔太公庄上,他有个两个孩儿:长男叫做毛头星孔明,次子叫做独火星孔亮,多曾来县里相会。
柴进是后周的嫡系后代,仗义疏财,义名在外,自己若去时,是慕名而去,寄人篱下;花荣是自己的好友,虽可一去,终究要欠着对方个情分;这孔太公的两个儿子,自己曾经教过他们武枪弄棒,说起来可算是他们的师父。说不得,暂时先去那白虎山孔太公庄上为上。
于是挥泪拜别了老父,要踏上旅途,暂别郓城。宋太公哪里放心宋江独自闯荡江湖,千叮咛万嘱咐,要宋清送宋江一程。父子情深,兄弟义重,宋江无奈,只得应允了老父,和兄长宋清一同上了路。临行前交待众庄客要替己行孝,关怀备至。
那白虎山虽是同省,行得路时,也需要个把月。二兄弟风餐露宿,饥餐渴饮,朝白虎山孔太公庄上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