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大雪,晨起时外面已是晶莹的雪白大地。
柳心言昨晚做了个梦,梦里也是这么一个纤尘不染的琉璃世界。她独自一人走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很久,又累又饿,但周围始终没有人家,也不见一个行人,只有雪,全是雪。正当她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她回头一看,一个人骑着马朝她奔来,那人好像是穆月白。他将马停在她身边,在马上向她微笑,然后伸出一只手要拉她上马。可是,当她想抓住那只手时,却发现怎么也够不着,每次眼看要触碰到时,它就会后退。她追着它跑了好长的路,终于,醒了。
柳心言无暇顾及这个梦有什么寓意,因为她睡过了头,而且在那惊吓的瞬间,梦境也几乎没了痕迹。
“啊!什么时辰了?”
柳士则安详地坐在店里看街上的雪,他已将书社门前的雪扫开,虽然弄湿了一双鞋。
柳心言急匆匆从里面出来了。
“爹,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柳士则笑道:“你难得睡到这个时辰,我想你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就没叫你。”
“可是我要迟到了呀!”
“这会儿去应该还来得急吧。”
柳心言唉了一声,来不及跟她爹多说便跑出了门。
柳士则站起来走到门口嘱咐道:“路上有积雪,别跑太快,小心摔着。”
柳心言已跑到一丈开外,没有回头答应,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每年的第一场雪总是令人欣喜的。同艺馆的姑娘大都起来了,虽然皆是被吟吟挨个儿敲门喊起来的,但多数人都乐得起来玩玩雪。
柳心言到同艺馆时,姑娘丫鬟们已在馆前院内玩闹了一阵。吟吟玩得最疯,捏了雪团到处砸人。她一见柳心言来,还没经宣战就朝她扔了个大雪球,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到她胸前。
柳心言冷不防中了招,骂道:“好你个吟吟,竟然偷袭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她立时加入了这场战争。
梅凌雪也被姑娘们的笑声吵醒,出来见了锦枫便说道:“这群疯丫头,一大早就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赶紧把她们打发到别处玩儿去。”
锦枫看着院里互相追逐的姑娘们,笑道:“这会儿梅园的红梅开了,不如让她们上那儿赏梅去。”
梅凌雪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又开了。好吧,就让她们去逛逛吧。”
姑娘们得知这一天都不用练习,还可以到梅园赏梅玩雪,个个笑逐颜开,都约着要好的姐妹往梅园去了。除了林探幽这种宁愿睡觉的和梅凌雪这种不愿赏梅的。
同艺馆里一下又恢复了安静,梅凌雪也无心再睡。她独立廊下,看着院中空有一片白雪,却没有傲雪红梅,总觉单调了些。
“应该让人移两株红梅来种在这里的。”
周围没有人,她不过是在轻声自语罢了。这种天正适合温壶酒来喝。
梅凌雪正在她的“酒室”中独酌,一个小丫鬟进来报:“凌雪姐,外面有位姓夏的公子要见你。”
梅凌雪手中的酒杯抖了一下,几滴酒洒落在几上。
“你说姓夏的公子?”
“是的。”丫鬟答道。
梅凌雪放下酒杯,怔怔地看着半开的房门,犹豫地说了句“请他进来”。
被请进屋的人真的是夏煜,梅凌雪忽地不知该如何招呼,只缓缓站起身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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