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了?如若没有,就不要为此太过烦恼,顺其自然即可。”
柳士则不经意间对刚认识的少年说了这许多文不对题的废话,自己都嫌自己啰嗦。但余少杰却对他肃然起敬,心想这位柳先生通幽洞微又谦逊淡泊,一定是隐于市井的高人。
“先生说得是,少杰受教了。”如柳士则所说,余少杰本人确实没有非考上不可的理由,他暂时担心的就是落榜会令爹娘、先生和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失望而已,至于高居庙堂、造福万民这样的抱负还没敢想。但是,他心中偶尔也会激荡起一点热血男儿的渴望,毕竟读了那么多书,还是期盼能有用武之地的。
不过多想无益,专心读书要紧,否则一切休提。他与柳士则说完话,便在店里的书桌上温习起书来。
中午的时候,柳士则叫他一起到街上去吃午饭。
“心言姐不是买了菜的吗?为什么还要出去吃?”
“这个,真是难以启齿,我不会烧饭。”
“没关系,我会。我娘在家烧饭时,我就经常在旁边烧火,她怎么做的我大致都知道。”
“但你是客,没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啊。”
“你们好心收留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总不能一味白吃白住,帮忙做点事是应该的。”
午饭由余少杰来做,他只简单地做了两碗鸡蛋面,柳士则就对他刮目相看了。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不会的事别人能做好,便会自惭形秽。柳士则即是这种人,对于会做家事的男人他都佩服之至。
傍晚柳心言回来时,米已下锅,菜也洗净,院子里的柴也拾掇好了。
余少杰正在灶下添柴,一看就是个会烧火的人,把火烧得不旺不弱的,用来煮饭刚刚好,又不浪费柴禾。木柴在灶膛里噼里啪啦地炸着,锅里也传出噗噗的水声与之呼应,这是平常人家生活中最平淡又最欢乐的声音。再伴着徐徐溢出饭香,最能给外出忙碌一日归家之人以温暖的归属感。
“少杰,我来吧,你去歇一歇。”柳心言进屋说道。
余少杰抬起头来,火光映照在他脸上,飘忽地闪着红光。这就是算命先生口中的红光满面?“心言姐,你回来啦。我不累,饭马上就煮好了,你来做菜吧,我帮你看火。”
柳心言赞许地笑了笑,便去洗手开始切菜。有余少杰这个得力助手相助,做好晚饭的时辰比平常早了不少。看着少杰一言不发,熟练地在旁烧火的样子,柳心言想起多年前跟她娘一起做饭的情景,她也是这样坐在小凳上拨弄柴火。
她心里忽然产生要是能有少杰这么个弟弟就好了的想法。虽然相识不足一日,但有这个缘分何不把握。“少杰,你愿意让我做你姐姐吗?”
“嗯?”余少杰不解。
“我是说我很想有一个你这样的弟弟,但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我们在京城又亲戚。所以,我想认你做我弟弟。当然,不需要那么多结拜的繁文缛节,咱们口头说说就行,算是了我一个心愿。”
“好啊。心言姐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不愿意呢?”余少杰当即站起身来整理整理衣服,郑重其事地对着柳心言躬身一拜:“姐姐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柳心言也简单回礼,笑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就安心地住在这里吧。”
余少杰在柳家和乐地住了下来,暂时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