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后觉地吓出一身冷汗。
“哼,这次算你走运,你现在没有处在监视下。”
“监视……谁的?”
“姑且不论楼下那两个元婴,整个虚辰派都在护派阵法的保护下,阵法的控制人可以对阵内发生的一切事了如指掌。你连这都不知道?”
“那……那……”
“哼……这种大型阵法当然不可能一直由人看着,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阵心法器在管理,糊弄一个不全的灵智没什么难的。”
“那……你是……那个,”鸟面人吗?
虽然没有说出口的打算,但她现在在进行的对话形式本来就没有“说出口”这一步骤,所以她在心里想的这后半句台词原原本本被传达到了对方那里。
“……对,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为了避免你干出什么愚蠢的事,我把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觉得你,或是你们的那些长老掌门能够消灭我……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实际上那个掌门小子和另外两个联手没能对我带来半点伤害,还让我趁机进入了你的识海中。对吧?”
她没有说话,脑海中的频道也陷入了混乱的沉默中。
乐郁清现在没空吐槽对方无视了她将其称为“鸟面人”的失礼举动了。
无力感与恐慌渐渐涌上,化作细密的冷汗布满她的全身。
“因此,我不建议你报告你的准师父……或是那个掌门。对他们来说你什么都不是,而我却是个不得小觑的敌人,为了找到我不值一提的一部分,把你的脑袋弄得四分五裂……也是很正常。”
“……”
乐郁清在脑海中继续沉默。实际上她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因此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向姬长老或是掌门说出这件事。
一部分。
她同时捕捉到了这个词,但介于目前处于思想都被监听的状态,她没有进一步思考下去。
“而我,却随时随地能从识海内部杀死你,这不会给我带来一点伤害。换句话说,你现在是我的人质。懂了吧?”
“……嗯,我明白了。”
这个时候,姑且还是先表示配合、并且表示自己了解状态……
她可不觉得那个鸟面人是什么心地善良温和之辈。
“哼……很好,省了我的口舌。”
“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会不会做对门派不利的事?”
“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你可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也最好别惹恼我,我脾气可不怎么好。”
“……”乐郁清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发言。但她认为有些事必须尽快搞清楚,所以还是下定了决心:“那么……我需要干些什么?”
“暂时没有,你就保持平常的样子待在这里好了。”
“……不能离开门派吗?我是说,比如有外出任务之类的……”她赶紧补充了一句。
“少打你的小算盘。”乐郁清的心脏颤抖了一下,“我还需要你留在这里。不允许脱离门派,直到我说可以为止,也不允许你离开虚辰派的范围。”
“我……”她本来还想狡辩一下,但还是处于生命安全考虑放弃了,“……我知道了。”
“现在起,我有事情要调查,没工夫搭理你。”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但你的一切行动都在我的监视下,你最好老实点。”
从始至终,乐郁清都无法将对方的话仅仅当做是威胁。
她不知为何确定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她一旦违反条律,那么毫无疑问等待着她的将是某种她想象地到或是想象不到的悲惨结局。
所以她能做的仍然是点头:“……嗯,我知道了。”
然后在内心的某处对无能的自己感到深深的厌恶与愤怒。
那个声音最后说道:“我最后提醒你,我目前还没有对你怎么样的打算,但若是你自寻死路,后果一定不是你所期望的。”
他,或是她,又或是它,再次不快地冷哼一声后,沉寂了下去。
乐郁清在内心又默念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她渐渐卸下了上半身的力气,瘫软在床头。
她此时才感觉到全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衣服有些黏在了皮肤上,很不舒服。
但她暂时没有精神理会,甚至不愿意动一下手脚。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只是呆滞地望着病房不知名的某个方向,大脑拒绝思考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