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乐郁清带着一身火锅味回到家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无数星辰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
她轻手轻脚地进屋,在窗台上找到了自家的鸟儿。
黑羽已经长成了鸽子大小,黑色的羽毛富有光泽,翅膀和脖子处的花纹十分清晰。它体型胖了很多,乐郁清觉得那其实应该叫做“胖了”,原来的窝早就放不下它了,乐郁清不得不给它换了个舒适的大窝。
此时胖黑鸟正缩在它的窝里吹着脑袋,一晃一晃地打着盹。
想了想,乐郁清又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院落里没有灯光,一年前种下的这种灵植在黑暗中显出隐约的轮廓。
在黑羽渐渐长大后,照料这些灵植就成了它的工作。虽然它曾经撒泼打滚地反对过,但依然成为了跪伏在乐郁清“不工作就没有饭吃!”的话下的可怜工作鸟。
因此如果清晨时分有人进入这座院落,便能够看到一只胖黑鸟抓着小水壶,飞来飞去给半亩灵植浇水的奇景。
拔出灵田里的杂草、除去灵植上长的虫子也是它的工作。灵植上生的蛀虫哪怕没有阶级,也比寻常的虫子肥美得多,对黑羽来说也算得上是一道零嘴。
还剩下八场比赛,自己又能坚持到哪一局呢?
乐郁清呼出一口气。还没到炎热的时候,此时微微的夜风很是宜人,她决定去周边散个步。
不是努力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东西。尽管如此,努力也必不可少。它能让天才不至于沦为凡人,让凡人被不努力的凡人称为“天才”。全力以赴,走到哪儿是哪儿吧。
她兴致突起,抽出了虎穿剑,边走边在身侧随意地挥动起来,听着剑划过空气发出的呜呜声。
这样会不会让它断地更快啊?不过也无所谓了,砍砍空气就会坏掉的话,战斗中就更不能用了,现在立刻坏掉还更好些……
她随意地想着,在一片青草的气息和虫鸣声中穿过山间的小路,最终竟不知不觉来到了镜湖旁。
这是虚辰派里一处有名的地方,景色很美,但由于地处偏僻,倒也不是常有人过来。
镜湖之所以得名,便是因为它的表面如同镜子一样,可以清晰映出水上的景色。但要说它清澈,却也不是,水下的景色怎样也看不清。
据说镜湖湖底其实很深,乐郁清暂时却没有亲自下水一探究竟的意思。
乌云渐渐散开,明亮的月光洒下,在湖面上映出一片晶莹闪烁的白色。
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湖边,乐郁清停下脚步。
不过对方已经注意到了第二位访客的到来,他回过头来。
那是个相貌俊俏的少年,看上去应该在十七岁左右,但乐郁清不知为什么不敢确定。
他外罩一件蓝衣,第一眼看上去不觉得多么亮眼,细看就会发现上面精致繁复的花纹。月光打在上面,隐隐溢出流光。
这件看上去就非凡品、并且一定很贵的衣服和少年里面的白衣一样,被穿得松松垮垮的,却又没到会让人觉得衣冠不整的地步。精致的锁骨中间,一颗晶莹的蓝色挂坠贴在白皙地似乎会闪光的肌肤上。
而那双少见的、像是放进去了整个星空的蓝色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啊……”
乐郁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只发出了一个音节,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对方不是多么帅得惊天动地……但不知为何,就是给人一种震撼人心的感觉。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气场?
她的身体僵在了原地,思维却开始发散。
“晚上好,你也是来散步的吗?”
少年的声音和他给人的印象一样,清澈而动听。
“嗯,是啊。”
乐郁清被这一句话从僵直中解救了出来,她觉得她又会说话了。
“这里的景色很美呢。”他微微弯了弯眉眼,“你要过来坐会儿吗?”
乐郁清本来是想拒绝的,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啊……好啊。”
她有点紧张地走到少年身边半个手臂远的地方坐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
“你是……内门的?”
她试探着提出一个话题,却没在少年的腰侧看到玉牌。
难道是在另一边,或者是收起来了?反正确实也没有规定玉牌一定要挂在腰间,只要随身携带即可……
虚辰派腹地,应该也不会有可疑的侵入者,还堂堂正正坐在这儿看风景吧?
“算是吧。”少年简单地回答道,“现在在进行内门大比吧?你也参加了吗?”
“嗯,对。”她点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拿着出鞘的虎穿剑,连忙插回剑鞘。
“不好意思……”
“没关系,别在意。不过,你的剑上好像有个裂缝?”
乐郁清为对方敏锐的观察力微微瞪大了眼睛:“是啊,今天比赛的时候磕的……唉,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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