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暗自羞愧,有人听得心生敬佩……
懂诗的暗暗心惊,这莫厉华做的每一首诗都堪称难得的佳作。一首佳作,你可以说他抄袭,可人家出口便是佳作,而且都是他们从未听闻的诗句,还能说他是抄来的吗?
不懂诗的人,只看莫厉华不假思索便能成诗就觉得牛气的不行。
那些原本嫌弃莫厉华粗鄙,卑劣的小姐们都泛起了星星眼。
天呐!此人的诗才太惊人了。
“花似金杯荐玉盘,炯然光照一庭寒。世间复有云梯子,献与嫦娥月里看。”安茉儿念完最后一首水仙花的诗,笑微微的朝长公主拱手一揖:“长公主殿下,小民作完了。”
长公主迟钝地反应过来,作完了?她还没听够。
若说先前她确实存了那么点疑心,此刻已然被莫厉华一气呵成的十二首佳作彻底征服,此人才思敏捷,文采斐然,令一众金陵子弟黯然失色。韩言林有多少本事她清楚,莫说韩言林做不出这等佳作,即便苦思冥想做出来了,也已经输了。
长公主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位少年郎,但见他眉目清秀,眼神清透,分外明亮,竟有几分熟悉之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莫厉华。”
“小民在。”
“你念过书?”
“念过。”
“为何不继续念,以你的才学,持之以恒,必能有一番作为。”长公主惋惜道,这样的人就该继续做学问,怎跑去做了厨子?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吗?
“长公主殿下过奖了,小民才疏学浅,胸无大志,对小民而言,人间有味即是清欢。”安茉儿道。
长公主细细品味这句话,微然一笑:“你小小年纪便有这等觉悟也是不易。”
李明睿若有所思,真的淡泊名利吗?刚才囔囔着要来点乐趣的又是谁?她追求的应该是自在惬意地人生吧!从当家到分家,再到开酒楼,她一直在努力挣脱各种束缚,那么婚姻呢?她又是怎么想的?她今年十八了,大兴的女子鲜少有十八还未嫁人的。
“让长公主殿下见笑了。”安茉儿惭愧道,她只是没忍住装个逼而已。
郑同瞄了眼神色颓然,还在咬笔头的韩言林,幸灾乐祸道:“韩公子,别写了,你就算把笔吃下去,把墨全喝掉也写不出莫先生那样的佳作。”
韩言林知道成败已定,看了看周围,大家眼中的失望和同情,令他如坐针毡。
“不公平。”袁华不忍见好友输的这么惨。
“要不是莫厉华一直在干扰韩兄,韩兄早就做完了,这不是韩兄平常的水准。”
安茉儿心里翻了个白眼,袁华同学可谓韩言林的真铁杆,都这样了,还能想出理由替韩言林开脱。
安茉儿故作大方道:“要不,刚才的不算,咱们重来?一月梅花是吧,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应怜履齿印苍台,小扣柴扉久不开。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换酒钱……”
安茉儿的诗句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小时候被爷爷逼着背唐诗宋词,没想到用在今日。
来啊!谁怕谁。
姑奶奶今天就作弊了,怎么滴?
安茉儿每念一句诗,就像一记响亮的巴掌抽在韩言林和袁华的脸上,韩言林面如死灰,低吼道:“够了……今日是我输了。”
安茉儿叹了口气:“我本欲以美食惊天下,不求诗文动金陵,韩公子,何苦来哉。”
韩言林差点昏过去,他都已经认输了,而且输的这么难看,姓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恨之极,可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