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说了今儿个不把赌债还上,他立马就上衙门告状,你现在是关键时候,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岔子,所以,大家七凑八凑先把赌债还了,连本带利七十九两,这笔钱,不能算在公中,得你自己出。”
“是是,多亏了爹娘和兄弟,这钱儿子一定想办法还上,只是眼下儿子手头也紧,爹,您是知道的。”安连文哭起穷来。
安老爷子眼中掠过怀疑之色,道:“你会没钱?那桂花巷的宅子是怎么回事?”
安连文心中大惊,爹怎么知道桂花巷的宅子?这事儿他连德昌和蓉儿都没告诉。
“爹,您说什么呢?什么桂花巷的宅子?”安连文故意装糊涂。
安连承气不过:“大哥,你就不用否认,我和爹已经去过桂花巷,看门的都说了,那就是你的宅子,前年年底置办的。”
安连文蹙眉思索,然后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那个桂花巷,爹,您不提我都忘了,那宅子是前任县太爷的,他在任时置办了不少产业,怕太扎眼,对外就说是我的产业,那看门的老头还是我帮他请的,但每月的工钱都是县太爷自己出的。”
“真的吗?”安老爷子已经不太敢相信这个儿子。
“当然是真的,儿子哪来那么多钱置办宅子?儿子要是有钱,也得先孝敬爹娘,先还了兄弟的恩情才是。”安连文无比诚恳地说道。
“大哥休要诓骗我们,你当了几年刑名师爷,会没捞点好处?”安连承质问道,这些话都是平日里听金氏说的,这会儿倒是用上了。
安连文正色道:“三弟,大哥虽然没什么用,但还知道分寸,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中饱私囊,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安老爷子心里的天平又渐渐倾向了大儿子,他觉得自己精心教导出来的儿子不会这么没良心,那宅子说不定真是上一任县太爷的,老大只是帮县太爷担了这个名。
“连文,你要知道安家为了栽培你,花了多少心血,做人要知道感恩,你若是做了昧良心的事儿,我决不饶你。”安老爷子语气严厉。
安连文连忙跪下:“儿子无时无刻不记着爹娘的恩情,兄弟的情意,只是惭愧至今不能报答一二,爹,县太爷说了,刑名师爷的差事就交给我,今儿个县太爷要去卢府参加老太君的寿宴,等明日,他便正式写下聘书,爹,三弟,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们。”
安老爷子一阵心喜:“当真定下了?”
安连文笑道:“就差个聘书了。”
安老爷子又猛抽了两口烟,连说了两个好,道:“这回你可得好好替县太爷做事儿,明日你拿了聘书回趟家,也让家里人替你高兴高兴。”
“是,儿子明日带德昌回家,让德昌到祖宗牌位前磕头认错。”安连文道。
安老爷子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之前他真的万念俱灰,觉得一辈子的心血和希望都毁了,好在来这一趟,把事情都弄明白了,安家还是大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