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做才能让父王毫无怀疑的将冬芝赐下?
他想了很久,久到莲卿都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胡定在门外揶揄:“要么对策我也在门口和你商议?”
他歪了歪嘴:“我是无所谓的。”
莲卿伸个懒腰无奈的拽了拽被子,里头的人还是不肯出来,她只好轻轻拍了拍他:“出来吧,胡定走了,可别闷坏了。”
他低声说:“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星月说,要她一酒杯的血。
他说,要将两人的血融合祭给月神,让她庇佑。
他说这话时神情太过严肃虔诚,莲卿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
星月说自己脸皮薄,这会儿不好意思见胡定,莲卿笑了几句:“他又不知道我们在里面做什么了~”就也放过了他。
正事还等着,既然星月保证等她谈完自己定然在等她吃饭,莲卿就穿上鞋朝议事厅走去,走前还不忘说了句:“我指不定要多久,你先吃着,别等我了。”
“或者你洗漱好就直接过来,我没什么需要瞒着你的。”
星月淡笑应下,等她一走,立刻二话不说喝下杯中带着红颜醉毒性的血。
他问过兔总管了,毒已融于骨血,所以,豹子的血也是有毒的!
暗卫阻止不及,只能跪在他面前红了眼。
“殿下,您这是何苦!”
星月擦擦嘴角,神情冷静。
同生共死,不是说说而已。
“找身份不明的人,去探宝库。”
三天一晃而过,莲卿和胡定商议的结果,是趁人不备,将冬芝偷了。
可刚刚敲定,门就被人推开了。
“王族宝库,十步一个机关不说,还有数名擅长传递消息的暗哨,就算你们能用最快速度杀了他们,也阻止不了有人潜入的消息传出去。”
“一旦被人知道宝库进了贼,重逾千金的巨石便会落下,且所有出路皆被封死。”
“就算派去的是死士,不会暴露身份,拿不到冬芝也是徒然。”
端着冒热气的餐盘,星月站在门口。
“所以,偷是偷不到的,你们放弃吧!”
胡定把写了半天的本子一扔,感觉自己白忙活了!
星月弯腰,满面温柔的将早餐递给莲卿看着她吃。
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每天同自己嬉笑玩闹时,其实都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他光是要露出笑容就快用尽全力!
而且他还只是喝了点毒血,只算是轻微中毒而已!
他眼中似有湿意。
小的时候,他时常羡慕那些被爱围绕娇养着长大的人。
他自小体弱,因为维持不住完美的人形,总受人嘲笑。
母亲因此被冷落,甚至在他小时候因为受不了世人目光,干脆的丢下尚年幼的他,一丈白绫了却烦忧。
尽管走之前留下若干王府下人尽心伺候,但星月始终觉得,那不是爱,至少,不够爱。
而父王,若非他身上流着同样的银月狼血,怕是早恨不得和他一刀两断,留着他,也权当养了个棋子,无用时就那么放着不理,有用时毫不留情丢出去。
那自然也不是爱。
至于王府守卫和兔总管他们,或许对自己有忠诚,有尊敬,却也不是爱。
他以为他此生就这么得过且过了,却遇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