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忌惮什么?”苏云姒问帝煜天。
“我并没有忌惮什么,我只是在想,他什么时候来要我的命。”帝煜天抬手遮着些眼睛,看向窗外。
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正好打在了帝煜天的脸上,他眯着眼,看向外面,阳光将他的脸色更是映衬的惨白一片。
“你一直不肯回京城来,甚至用癔症来躲避回京城,就是怕面对这样的事情,是吗?”苏云姒问道。
“将当时的情况,仔仔细细的原原本本的给我们说一遍。”帝御烜淡淡道。
尽管这口气像极了命令一般,但是,帝煜天还是在微微怔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宏儿那些日子总是不舒服,肚子疼,我便着了御医给他诊脉,御医说,是宏儿肚子里有蛔虫,御医给他开了一些药,他吃了也不是很管用,却又查不出病症,他晚上睡不好,白天也没有精神,我便让他在殿中休息,那几日没有让他去读书。
孩子心性一直都是贪玩的,宏儿虽然昔日一直被规矩礼仪束缚,但是到底是孩子,他白天里休息够了,入夜便睡不着,半夜里起来去御花园中玩,乳娘嬷嬷发现他不在床上,便赶紧带人去寻找,彼时,我正从宫外回来,看到一个黑影晃过,去了御花园,我赶紧追过去,却发现地上是宏儿的尸体,已经没有了血肉,干瘪无比,我追着那黑影出宫,半路遇上了乳娘和宫女太监,未曾与他们说话,只是追了那黑影,一直追出城门,我们在城外打斗了好一阵子,最后,城中官兵追出来,他却逃了。”
苏云姒听着帝煜天讲述宏儿被杀死的时候的经历,她可以感知,这个人说的是真心话。
“你的逻辑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恰好那个时间点,恰好又被你自己宫殿内的人给撞见了,这要是别的宫中的,或许还是故意的,但是,你自己宫中的,他们一旦作证,便是死证。”苏云姒点头。
“对,所以,我知道,一旦回到京城,所有的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办法解释,我没有见证人,没有任何的人能够帮我。”帝煜天摇头,叹息了一声,道。
“你在进宫之前,去了哪里,有人可以作证吗?”苏云姒转身看着帝煜天,说道:“你只要可以证明自己去了哪里,什么时辰进宫的,而他们发现孩子的时辰,一对,便可得出结论,证明你不在现场。”
“我……”
帝煜天欲言又止,这模样,让苏云姒再一次挑了挑眉头。
“不说的话,可能证据真的会对你不利。”苏云姒说道。
“不利便不利吧,我杀了自己的儿子,还喝了儿子的血,我图什么呢?”帝煜天看向外面,苦笑一声,道:“我已经是太子,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还要什么?我还能做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做,才是上上策吧!”
苏云姒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帝煜天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