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解开,他将曲一映的腰搂住,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在曲一映诧异地盯着自己的时候,他又似乎不经意地将袖口滑过她的鼻子。
一瞬间,奇怪的香味弥漫开来。
曲一映觉得自己的肩膀好像不那么疼了,眼皮越来越重,浑身也越来越疲惫,再也察觉不到自己正被褚泽抱住,也想不起自己还要为颜宁守身如玉。她看着一脸复杂望着自己的褚泽,脑子也越来越恍惚,开始神志不清,不过还是有些残留的意识,她眯着眼睛,看见褚泽的影子似乎变成了颜宁,她对着那影子细声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对,我应该是要残废了。”
“残废了怎么办,我还没健健康康地活够,上一次如果不是被沈君意从河里救出来,就差点死了。那时候我才知道活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多么值得珍惜的事,哎......我这个从千年以后回来的灵魂……”她胡言乱语着,思路又变得不清晰,说到这儿突然转变了话题,“糕点那么好吃,我还没吃够。”
她没有注意到,那个影子小宁听到这话,紧拧的眉头松开了,原先复杂困惑的神情也豁然开朗,似乎终于在茫茫迷宫里找到了一条出路。
影子小宁将曲一映抱住,仔细端详她的眉眼,她恍恍惚惚地,还以为小宁是在深情的看着自己,于是,在最后一丝模糊的视线里,她对着小宁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愿望说出来,不去想其他任何世俗的东西,“即使我残废了,你也不准抛下我,一定,一定要养我一辈……”
她认真地说着,但疲惫不堪的眼睛却越来越重,她也越来越不能认真,口里的话还未曾说完,就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褚泽见她叽里咕噜说半天,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原先痛苦的神情变得安详,仿佛是处于爱人的怀抱中,唇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望着她,褚泽一向清冷平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温柔,像是和煦阳光洒向冰雪,有什么在心中渐渐融化,几息后,他忽然轻声说道,“不抛下你,要养你一辈子。”
回到药铺中。
曲一映的伤口经过检查,发现左侧肩膀的肌肤变得红肿不堪,还有些出血的症状,她的左肩骨伤着了,左手臂稍微动一下就很疼,却不是她以为的那样肩骨断了,所以夏平安给她的左手臂打了石膏,让它固定住,不会再错位。
那天小灵的父亲棠忠被他们扛回家里,睁开眼睛之后,看见已经死了的妻女都活生生的在床边照顾自己。那时他才幡然醒悟,原来夏平安和曲一映是要来帮他脱离赌瘾。
他看着自己清秀可人的女儿小灵,又望了望自己贤惠的妻子,霎时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是荒谬绝伦。虽然从此以后失去了一根小拇指,但他依旧很感激夏平安和曲一映,在家中恢复了精神,就带着妻子和女儿到了药铺,拜谢两位恩人。
棠忠没有上过学堂,可他不能也让自己的女儿也不去上学,为了让家里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也让小灵能够尽快入学,他听说北楚的黄沙城正在修筑水库的堤堡,需要大量的劳工,就和同乡的人约好,一同去了北楚。
小灵和她的娘,过上了正常安宁的生活。
而人间的生活,也自此多了一份幸福。
也许,在不断寻找出路的过程中,人人都可以被允许有一段荒唐的过去。
若无曾经的荒唐,又怎来今日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