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这天下故,老朽帮你一把也无妨。”
玄妙子一边捏起条白花花的肉虫子,一边笑着直接说道,“就目前而言,他的确比你重要。”
鱼非池卷起衣袖,露出半截白皙光滑的小臂,快活地笑道:“这话说得我都不知该不该高兴了,我说玄妙子,假假说着我也是个游世人好吧?呐,我知道我若是为情故要换他的命,你又要说我废物窝囊了,你的确应该跟我苏师姐好好聊一聊,你两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玄妙子在鱼非池手臂上切了个小口,捏着虫子放在伤口上,虫子贪血,饮饱了鱼非池的血之后,白花花的身子变得红通通,条条血丝在它透明的皮肤下流转,虫身彻底变得通红之后,玄妙子才拿开放回盒子里,取了另一条黑色的虫子出来。
一模一样的方式他在石凤岐身上又重演了一次,那条黑色的虫子倒没了变得通体发红,而是发紫发乌。
他一边忙活一边说:“老六,你有想过,为什么你是游世人吗?”
“我命不好咯,倒霉咯,背时咯。”鱼非池懒笑着说。
“不,是因为你贪生怕死。”玄妙子这张嘴,真是没一句好话,他说,“你不止贪生怕死,你还想胆小懦弱,善良可欺,你虽有常人难以屹及的智慧,却堪比愚夫。你又蠢又善,你爱太多人,正是因为你有这些让老朽不齿的缺点,你才是游世人。”
鱼非池扶一扶额:“玄妙子,看在此时此刻勉强能算个悲壮时分的情景下,你可以说我一点好话的,比如我冰雪聪明啦,心胸豁达啦,长得漂亮啦,之类的,你好歹应下景嘛,是不是?”
玄妙子冲她抬手让她坐到石凤岐旁边,一手捏着一条虫子,左左右右看了看,笑道:“老朽只是实话实说,再者,皮相重要吗?”
“重要的,他要是长得不好看,说不定我就不会喜欢他了。”鱼非池一本正经地说道,指了指石凤岐脸上的伤口:“这个,他这脸上的伤,不会也会跟着这虫子移到我身上吧?我还是觉得我挺好看的,我也挺喜欢我现在这张脸的。”
“会移到你脸上,所以,你要后悔吗?”玄妙子笑看着她,还晃了晃手里两条虫子,像是吓唬她一样。
鱼非池沉重地叹声气:“唉,算了,以后找阿迟要点去疤的药吧,好端端一张脸,若是毁了,多可惜啊,你说是不?”
“老七比你有用多了。”玄妙子这是强烈地鄙视着鱼非池,“吓你的,外伤不会跟着宿主转移,只有痛感会,伤口会消失,但是你这么怕疼的人,怕是捱不住吧?”
“谁说的,我也是扛过三百鞭的人好吗?”鱼非池反驳道。
“那日你只受了八十九鞭,余下二百多,是你家下奴跟老七替你受完的,你不好将此当作过往勇猛来炫耀。”玄妙子诚实地说道,“不过他那心疾是病,非伤,倒的确会挪到你身上。”
鱼非池呶呶嘴,甚是无奈地看着玄妙子:“老先生,咱能不能夸点我的好啊?我这也没得罪你不是?”
“你无一长处,老朽如何夸得下口?”玄妙子笑问。
“咱还是赶紧换蛊吧,我怕我这还没给他把命换回来,就直接先被你气死了。”鱼非池翻一记白眼,将手臂放在石凤岐的手臂旁边。
一粗一细两手臂,各有一道伤口,玄妙子将喝了鱼非池血的虫子放进石凤岐手臂切口处,又将喝了石凤岐血的放在鱼非池那处,念了几句古里古怪的词儿,两条虫子身子蹿得笔直,虫子皮肤破开,两团血迹在他两手臂上凝而不散,缓缓流进两人各自的伤口里。
鱼非池对这情景并不熟悉,小的时候就种过一次这蛊了,不过那时候,自己体内种的是换生蛊,这会儿是舍身蛊。
石凤岐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昏迷着呢,高烧未退,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种蛊的时候并不痛苦,甚至没什么太多感觉,那滩陌生的血在体内走啊走,转啊转,走到心房的位置,才能体会到对方的情况。
而且这东西不公平得很,就像只有南九能感受到鱼非池的身体情况,而鱼非池不能知道南九如何一样,现在这会儿,只有鱼非池可以感知石凤岐身上的累累伤痛,而石凤岐并不能察觉鱼非池已经给他种了蛊。
鱼非池默默念了一声:“妈呀,这么痛啊。”
玄妙子一乐,笑得脸上的皱纹都皱起:“你只要心念不动,这蛊种了也是白种,你现在依旧可以不犯错。”
“做人嘛,要讲究个有始有终,种都种了,你这一堆的人身攻击我也受了,若是不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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