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蜀同意了,还缺南燕拿出来足够多的东西,促成此事。
主理这件事的鱼非池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南燕来的消息,时间不等人,越快解决这件事越好。
音弥生见她如此心急的样子,便笑道:“我这个南燕的太子都不急,你怎么急成这样?”
鱼非池叹着气,哀着怨:“你哪里晓得,商夷在苍陵推进得越多,韬轲师兄越有把握,到时候我毁掉他的希望就越残忍,只有越早解决这件事,他的心里还没有那么多期望的时候,才越容易接受这个事实。”
音弥生是知道韬轲与绿腰之间的事的,听得鱼非池这样讲,也就能理解她的焦虑了,温声劝道:“急也无用,不如安下心来等吧,燕帝会答应的。”
“我当然会答应,可是我们还要拿着燕帝的条件去与后蜀相谈,这一来一去的又是好些时候,这里耽误一点点,那里耽误一些些,加起来就久了。”鱼非池手臂搭在窗台上,枕着下巴看着外面的秋阳,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到了这邺宁,都没正经上过街,你也可以散散心,如何?”音弥生见她郁郁寡欢的样子,提议道。
“你要是想去,我让南九或者迟归陪你好了。”鱼非池无奈地笑道:“我不是很爱出门。”
“老朋友来了,你便这样怠慢?”音弥生难得开了句玩笑,又道:“走走吧,天天闷在屋子里,你也不能让信快些到不是?”
“好吧,你想去哪里?”鱼非池不得已起身。
“随便哪里都行。”音弥生笑道。
两人上了街,沿路都是叫卖声,不时还有孩童穿街走巷的打闹,鱼非池阴沉了好些天的心情也缓和了一些,音弥生看着邺宁的风土人情,笑声道:“这里与别的地方都不一样。”
“以前须弥天下七国,每一个国家都各有特色,大隋自然也有大隋独特的风貌。”鱼非池说道。
“那你最喜欢的是哪里?”音弥生与她闲聊。
“很难说,南燕的温柔宁静,后蜀的富贵热闹,商夷的尊贵繁荣,大隋的粗犷朴素,白衹的低调内敛,甚至我没有去过的苍陵,也有他的草原与雪原令人向往,西魏的沼泽与雨林,每一处都很不同,每一处都值得喜欢。”鱼非池闲闲散散地说着话。
“我那本《须弥志》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只缺大隋这一国,这一次来,我倒正好看看,回去编纂完毕。”音弥生说道。
“你还在写啊?”鱼非池没想到音弥生居然还在继续着他那本须弥山水志。
“我这辈子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难得有一件事是我自己真心喜欢,真心想做的,当然要坚持,不止要写,还要写好。以后就算很多人不能行遍天下,走遍万里,也可以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不是一件好事吗?”音弥生笑声说。
“的确是天大的好事,我没有想到的是,现在天下情势这么乱,还有你这样的坚持这样的事情,挺让人敬重的。”鱼非池笑道。
“不过是自己爱好罢了,也没什么好敬重的,进去喝杯茶吧。”音弥生看两人走了半天,正好也走到了一处茶楼,便邀着鱼非池进去。
也许是跟他聊了半天,心情也好了很多,鱼非池煮了一道功夫茶给音弥生。
音弥生见鱼非池烹茶的手法流畅娴熟,笑道:“你一直说你一无所长,其实这茶艺之道,你就很精通。”
“也未必,我都未必能认出几种茶叶来,不过是自己好这口,就练得多了。”鱼非池不敢自夸,递了一盅茶给音弥生。
茶楼里有人正谈着大隋与商夷的战事,这些天来,鱼非池他们一直忙着解决南燕与后蜀之间的事,倒是没怎么多听瞿如前线的战事了。
听人议论着,是瞿如一路得胜,虽然遇上了些麻烦,但是依然能稳步前进,或许没有高歌猛进,但至少一路胜得多,如今大隋国中的人提起瞿如的名字,也要敬一声瞿如大将军。
但也有人说,瞿如推行的割耳论功之法太过残暴,许多人为了争功,不惜使尽卑劣招数,军中众人为了得到奖赏,也变得残暴不仁,嗜杀成性。
已有人在预测,这种做法,早晚会给大隋埋下祸根。
鱼非池静静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你怎么看这割耳论功之事?”音弥生问道。
“你怎么看呢?”鱼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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