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初止是商夷国的臣子,鱼非池无法对他做什么,她能做的,仅仅是救回现在这些人,不让初止的阴谋得逞。
她现在惩罚不了初止,她把这笔仇记着,总有一日,她会向初止讨回来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鱼非池不是个爱记仇的人,但是也要看这个仇,值不值得记。
像初止这样的大仇,是怎么都该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几日后,鱼非池的身子仍未好转一些,相反越来越病重,咳嗽得越来越频繁,后半夜时常咳得睡不着,还伴有剧烈的头痛。
石凤岐又还未醒,城中许多事是石磊他也不敢拿主意的,鱼非池撑着病重的身子把这些事一一打理妥当,不出乱子。
石磊看着鱼非池病体难安,也看着她一边挂心着石凤岐一边还要强撑着身子打点这些琐事,难免心中不忍。
她实在是太煎熬了。
一连数日过去,石凤岐仍未有醒转的迹象,连呼吸都越来越微弱,已是病入膏肓。
就连迟归也开始心急,寻了许多方子熬了药,但都没有任何效果。
鱼非池越来越心慌,越来越紧张,经常彻夜不眠的守着石凤岐,跟他说话,喊他的名字,盼着突然一转身,石凤岐就能睁开眼。
悲痛折磨的只是当事人,这种负面的心情绪并不能折磨到既定的事情。
砂容城的救灾事项依然在继续,朝中紧急派来了大臣安顿此事,与新来的大人同往的人还有两位贵人,上央与隋帝。
算算年头,隋帝已经有十来年没有离开过邺宁了,他是个勤勉的国君,没有四处游玩,微服私访又或者亲征某处的习惯。
十来年,他第一次离开邺宁城,来了这破败不堪的砂容。
为他的儿子石凤岐而来。
石磊不敢隐瞒石凤岐连续数日昏迷的消息,百里加急地往邺宁城送了信,隋帝得信一日也没有耽搁,立刻启程来了砂容城,夜以继日,不休不眠。
他到来之后,甚至没来得及喝一口茶,也没问砂容城现在怎么样,只是在石凤岐床榻边上坐了很久,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石凤岐的手,一遍遍看着这孩子的眉目,眼中满是焦虑与忧心。
“阿岐啊,你这是要把你爹急死,是不?”他叹着气,话语里满是无奈和担忧。
“陛下,药熬好了。”有个太医打扮模样的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
药刚刚熬好,还冒着热气,太医小心地托着药弯着腰送到隋帝面前。
隋帝亲自接过,吹了吹有些烫的汤药,拿调羹舀了一勺,准备给石凤岐喂下去。
鱼非池就站在一边,石凤岐是为了救她才掉进山洞的,她相信石磊不会把这一点瞒着隋帝,隋帝如果要责罚,鱼非池也已作好了准备,不会躲避。
她看到太医的神色有些奇怪,也看到隋帝有些异样,石凤岐以前一直是喝着迟归熬的药,怎么隋帝都不问一下以前的方子,就直接给石凤岐重要配药了?
所以鱼非池走上前去拦下隋帝:“你要给他喝什么?”
隋帝抬头看了鱼非池一眼,又冲那太医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吗?”等到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隋帝放下药碗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鱼非池。
鱼非池眼中有疑色,她自然知道隋帝不可能害石凤岐,但是这药来得也太过奇怪。
隋帝这种时候反倒有点欣赏鱼非池了,近来她承受的打击可谓不少,但脑子还没糊掉,还有着很敏锐的反应,证明这个人,鬼夫子的确没有看错。
隋帝让她坐下,他这身子虽然胖得厉害,一路上也累得厉害,可是这会儿依然坐在这里准备与鱼非池说话。
只不过说话的对象让他觉得,他的心比他的身体更累。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看着鱼非池苍白沉静的面容,想了想初见这女子时,洒脱不羁骄傲不驯的样子,也有些感概。
“我前些日子与无为山上的鬼夫子通过信,他在信中提到过你。”隋帝他开口,却说到了与眼下无关之事。
“是吗?”鱼非池淡声反问,无为学院,感觉这个地方,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
“早先,我并不知道长命烛的事,若我知道,我不会让我儿子去那种地方。”隋帝苦笑一声,此时他倒也不是什么隋帝,只是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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